“真的?”小皇帝的眼睛亮亮的,“林师傅你别骗我。”
“臣岂敢欺君。”坚信“好孩子是鼓励出来的”理念的林逸青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学生,“皇上请记住臣今日之言,十余年之后,当有应验。”
“好!”光旭开心地使劲点头道。
此时的光旭根本没有想到,林逸青对他的预言,会在十四年后的丁酉战争中完全应验。只是这当中所经历的惊险和曲折,光旭是无从预知的。
“林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朕洋务课啊?”在结束了今天体育锻炼之后,光旭突然问道。
“就快了吧,皇太后不是已经答应皇上了吗?”林逸青笑着说道,“皇上着急了?”
“是啊,朕觉得,林师傅讲课,一定比翁师傅有趣得多。”光旭说道。
“皇上觉得,翁师傅的课教得如何?”林逸青随口问道。
“翁师傅是饱学名儒,授课很是尽心尽力,对朕也很好,只是……课程太过枯燥乏味,整天的就是背书……”光旭叹了口气。
尽管光旭只说了这一句,但林逸青也能够猜到,翁叔平教课的水平,是个什么样子了。
不得不说,仁曦太后英明果敢,颇有政治才能,但在教育后代上,是极其失败的,从她选的这个帝师就能看出来。
翁叔平这位“南清流”领袖已经教废了一个皇帝,自己绝不能再让他把这个皇帝也教废了!
“四书五经什么的本来就不易学,翁师傅要皇上刻苦背诵,也是为皇上好,希望皇上能记得牢些,皇上多用心背就是了。至于内容,可以先背下来之后,再细细体会个中之义。”林逸青说道,“等皇上告诉一下臣书目,下次臣给皇上授课时。可以弄些图画来帮助皇上记忆。”
“好!好!”光旭高兴的连连点头。
“这个给皇上。”林逸青又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光旭,“这是陈家铺子的香团,皇上晚上饿了。可以当点心吃些,这东西比较粘,记得要嚼烂些,莫要噎着。”
“谢林师傅,朕理会得。”光旭嘿嘿一笑。闪电般的出手,将小盒子抓了过来,塞进了怀里。
此时的光旭并不知道,他刚才的举动,虽然瞒过了周围的太监宫女们(其实是他们因为林逸青的关系故意视而不见),但却被在远处山顶的高塔里的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要说这千里镜还真是个好东西,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仁曦太后一边对敬亲王说着,一边放下了手中的黄铜单筒望远镜,随手将望远镜交给了身边的李锦泰。
“洋人制器之巧。现下中土工匠已经学到手了。”敬亲王在一旁恭敬的答道,“似这等千里镜,造办处和闽厂、沪厂都已经能够制造。”
“洋人的东西,好的地方,咱们还是要学的,当然,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咱们也不能丢。”仁曦太后看了敬亲王一眼,“所以我才打算要林逸青教皇帝洋务,六爷以为如何?”
“臣以为。皇太后选林逸青教授洋务,极为适宜。”敬亲王答道,“昔年林文襄在世时,臣便有这样的打算。只是林文襄去得早,朝野再无第二人能有他的才能,这事儿便罢了。而今林逸青也和乃兄一样,学贯中西,又通武艺,正是最为合适之人选。”
“嗯。刚才看到皇帝和他很是相得,我也就放心了。”仁曦太后点了点头,“我原本担心他是沙场上出来的,只会教兵卒军汉那一套,没什么耐心教小孩子呢。”
“臣曾听说林逸青在福州时,常出资收养孤儿,送入船政学堂学习,他有时还亲往授课,与学生同吃同住,甚得学生敬爱。可见此人确有教授育人之才,皇太后不必忧虑。”敬亲王道。
“原来还有这事,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觉得,不妨再给皇帝选几个伴读,由林逸青一并教授,将来皇帝亲政了,也好有几个亲信臣子。”仁曦太后又看了敬亲王一眼,敬亲王突然间感觉到身上有些发冷。
他想起了被自己亲手送上黄泉路的儿子承明。
承明当年便是彤郅皇帝的伴读,也是把彤郅皇帝带坏了的罪魁祸首!
“皇太后圣明。”敬亲王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六爷,你那个儿子普倬,现在也已经到了读书的年纪,就选为皇帝的伴读好了。”仁曦太后似乎是知道敬亲王的心里在想什么,冷笑了一声,说道,“另外,林逸青的儿子林柏良也算一个,六爷那里,还有没有好的人选?”
“回皇太后的话,臣以为,朝鲜国质子完和君李鄯可为伴读人选。”敬亲王脑筋急转,立刻答道。
“不错不错,这个孩子,六爷推荐得很好,他将来学成归国,可为我大乾制衡朝鲜出力。”仁曦太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六爷的心思,果然都是放在了大乾的江山社稷上。”
“皇太后圣明,臣诚惶诚恐。”敬亲王赶紧说道。
“对了,朝鲜那边儿,最近没出什么事吧?”仁曦太后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朝鲜自从平定兵乱后,再未生事,袁蔚霆在朝鲜督导其政府,试办洋务,开矿采金,修路通商,颇有成效。”敬亲王答道,“此前朝鲜所欠之兵费,皆已用金矿所得之金银偿还了,朝鲜民生渐复,据李绍泉言,其国王时常称颂天恩浩荡呢。”
“那就好。”仁曦太后说着,话锋突然一转,“对了,我听说越南那边儿又不太平了?好象是和法国人干上了?”
敬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