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让它潜下水去?”白罕文根本没有注意到送蟹的苟雷生,而是死盯着水盆中的潜水船模型。
杜洛希笑了笑,伸出手用一根篙草在潜水船模型上捅了几下,潜水船模型开始向外冒出气泡,接着便慢慢的沉了下去,悬浮在了一个位置不动了。
“老杜!真有你的!”看到这一幕,苟雷生也禁不住赞叹起来。
“这潜水船下潜之原理,即是引水入舱,使其下潜,若要上浮,将舱内之水排出即可。”杜洛希说道,“这木模只是模仿了个大概,内中机巧一定更多,可惜不能入内一观。”
苟雷生注意到杜洛希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他想不出来为什么杜洛希会如此的痴狂,只是叹了口气,招呼他们过来吃蟹。
哪怕是吃青蟹这样的美味,也不能减低他们二人对潜水船的兴趣,二人边吃边聊,苟雷生插不进话,只是暗暗好笑。
陪他们二人又吃了一只蟹之后,雨也停了,苟雷生感到困倦了,和杜白二人告辞,出了灯塔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这一老一少还在那里围着水盆研究,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翌日,清晨。
“乔公请看,那便是咱们北洋水师新入列的潜水船,名为‘探海’。”林逸青指着已然浮出水面的潜水艇,笑着对身边的乔郅墉说道。
“我曾在《点时斋画报》上见过关于此等潜水船的图文,皆是洋人所制,当时很是羡慕,不知我大乾何日能造出此等船来,想不到仅隔了一二年,我大乾也有了这等精妙之船。”乔郅墉颔首微笑道,“听说瀚鹏在日本,也曾用潜水船破敌?”
“乔公所言不差,我在萨摩也弄了一艘潜水船,曾装上杆雷。在水下攻击敌船,击沉了日本铁甲舰‘扶桑’号。”林逸青很惊奇乔郅墉竟然也知道自己在日本搞的这场水下进攻战,眼中闪过讶异之色,“想不到乔公也颇通海战。”
“呵呵。瀚鹏过誉了,朝廷‘定国是诏’已有明谕,未来之急务,乃大治水师,我不过一介商人。哪里通晓海战,只是对国之大政,有所关注而已。”乔郅墉微笑道,“且水师为海路之保障,当年若非令兄苦心经营,船政水师得成,海路大畅,我们晋商的海船,不知有多少要给海盗水匪掠去呢。我是从那时起,凡是和水师有关的事儿。都会关注。”
“原来如此。”林逸青此时心中对乔郅墉满怀敬意,“听说家兄办理船政,款项极绌之时,全赖乔公帮忙借贷周转?”
“应尽之义,不足挂齿。”乔郅墉看着林逸青,正色说道,“瀚鹏是要做下大事业的人,凡利国利民之举,若有需要老朽帮忙的,尽管吩咐。老朽愿象助令兄一般,助瀚鹏成功。”
听到身为晋商之首的乔郅墉坦言相助,林逸青心中感动不已。
“乔公放心,林某定当不负乔公厚望!”
已经对乾国的历史非常熟悉的林逸青明白。那些象乔郅墉这样的急公好义的晋商首领,才是这个古老帝国真正的精英!
晋商以擅长商业经营活动而著称于世。在眀乾时期,一代又一代山西商人,以敢为人先的商业胆识、不畏艰辛的创业精神,万里行贾,勤俭经商。在封建社会重农抑商的经济环境中,建立起一种秩序井然、自由灵动的经济模式,形成了自身卓越不群的文化特色,涵育了深厚广博的文化精神。
晋商兴盛达5个多世纪。早在上古时期,山西境内的产品交换已经兴起。在帝都和各部落活动的中心区域,由于商业的繁荣,货币流通量的增加,山西成为中原地区商业之枢纽。之后山西商业拓展到内蒙古、东北辽东一带。瑭梥邧时期,山西商人不仅携资竞争于全国市场,而且通商于塞外以至欧洲。在眀代,因蒙古族不断侵扰,北部驻兵增加,粮饷缺乏,便实行“开中法”,用发给食盐专卖执照“盐引”的办法,鼓励商人把粮食和食盐贩运到晋北边防粮仓。山西商人利用自己靠近边防的有利条件,捷足先登,以当时盐业集散地扬州为中心,不但向晋北边防输盐,而且向全国市场进军,与安徽的“徽帮”展开竞争。“晋商”借助自己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和雄厚的实力,到眀代末期即成为雄踞海内的、中土当时最大的商业集团。
同时,晋商利用眀末实行汇票的机会,率先建立起“票号”,将商业资本与金融资本相结合,在乾代达到鼎盛。它不但在山西平遥、祁县、太谷有总号30家,而且在各地有分号,既接受公私存款,又经营官商汇兑。不但基本上控制了全国的金融,而且把分号设到了日本的东京、大阪、神户,俄国的莫斯科以及东南亚,每年获利达500万两。在乾显凤、彤郅年间,则是“山西票号”发展的高峰,曾一度执全国之牛耳。光旭三年,全年汇兑达到两千万元以上。而卓越的商业信用正是晋商尤其是“山西票号”得以持久、旺盛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晋商的成功不仅在于资本雄厚、管理严密、法规完善,更在于他们在实际运营中同生产者、消费者、储户以及商业同仁之间建立了值得信赖的诚信关系。因其诚信享誉全国以至世界,才能真正做到“生意兴隆通四海”。
当时乾国北方的农民、牧民,生活很贫困,甚至无力用现钱、现物购买或兑换商品,只能凭信用。晋商采取的就是“春赊秋收”的交易方法。在春天青黄不接时赊给他们商品,解其燃眉之急,秋天再来收账。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