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小亚,士麦那的城郊。科尼亚人和罗马尼亚沿着乌鲁西亚河两岸已经对垒一段时间了。面对如今陷入僵持的局面,科尼亚的苏丹吉利基,特地从阿克谢希尔请了自己尊敬的姐姐,也是安德洛尼卡的老"q",罗马苏丹国的长公主娜菲莎,想让她帮助自己,再不济也要把弑君者从北岸勾引过来,好一举击溃罗马尼亚的主力军队。
已经不再年轻的公主拒绝了吉利基召开欢迎宴会的打算,可能是旅途劳顿,她没有一会儿就去自己的营帐之内休息去了。而如今时间已然要到半夜,科尼亚人的苏丹在安排好哨兵和巡逻队之后,也是蜷缩在自己的大帐之中,昏昏沉沉的睡去。
深沉的夜色之中,科尼亚人的营地也慢慢的安静下去。这些白天已经高度戒备一整天的突厥人,也三三两两的各自进入了梦乡,等待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然后再次和罗马尼亚的士兵们隔河对骂。
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时候,如同漆黑浓墨的夜色之中,没有人会发现,在科尼亚人营地的黑暗角落,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缓缓移动着。他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所有巡逻的哨兵,没有触发任何警报,缓慢但是坚定不移的朝着科尼亚苏丹安寝的大帐移动!
悄无声息,在黑暗中潜行,如同毒蛇一般匍匐,等待一击毙命的时机。这是来自鹫堡的最精锐的刺客,每一次出手,都必将掀起滔天巨浪,而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过后,有的会坦然接受死亡,而更精锐的刺客大师,则会成功逃脱,继续潜伏,成为每个人头上的梦魇。
科尼亚的苏丹如今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故此也没有让他的女奴们侍寝,而是自己一个人独自裹着厚厚的熊皮,躺在豪华的寝帐之内。他已经老了,患上了失眠的毛病,每天晚上要很久才能入睡,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醒他。所以为了不打扰尊贵的苏丹,科尼亚苏丹的禁卫军们都隔着苏丹的寝帐有着一点距离。
“但愿姐姐大人能够帮助我,取得对希腊狗的胜利......”吉利基今晚又失眠了。他翻了一个身,让自己仰面躺在褥子之上,内心却依然无比焦虑。但是,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正准备大喊,呼唤自己卫兵的时候,一只戴着皮革手套的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唔......”科尼亚苏丹的脸涨得通红,他全身剧烈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刺客的魔掌,但是来自鹫堡的刺客大师并没有留给他哪怕一秒的时间,下一刻,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吉利基的脖子,然后猛地向下一划!
“唔......”老苏丹的生命快速的流逝,他睁大了双眼,依然满脸的不可置信,但是被切开的喉咙已经无法支持他发出任何声音了。“嗬......”不久之后,吉利基的手无奈的垂了下去,身体不动了,脸上的血色也渐渐消失,死不瞑目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只是被切开的喉管汩汩流出的鲜血,不断地渗入身下的熊皮褥子,以及王帐之下的土地,在微微摇曳的烛光之中,给整个苏丹的御帐染上了一股鲜红的色彩。
“愿你的灵魂长眠。”得手的刺客稍微弯下腰,表达了对死者的敬意,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根鹰鹫的羽毛,放在了已经是一具尸体的吉利基的头上,然后依然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潜出了苏丹的御帐,朝着已经规划好的逃跑路线,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得手的刺客立刻远遁,跑到了自己在荒山上暂时设立的窝点,他的马也在这里悠闲的吃着草。这时,一只灰色的猎鹰朝刺客飞了过来,年轻的刺客伸出手,而猎鹰则顺从的停在了他的手臂之上。随即,他从猎鹰脚的信筒之中抽出一张小纸条,然后放飞了这个英武而迷人的家伙。
“阿泰尔:你的下一个目标是萨拉丁,以上。阿尔莫林。”
“好啦,我亲爱的导师,我可是阿泰尔,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最年轻和最有实力的刺客大师。”
年轻的刺客翻下了自己白色僧袍的兜帽,露出了一头亚麻色的卷发。他借着明媚的月光,在山谷旁边的小溪里面洗了一把脸,然后重新披上了自己的兜帽,把自己曾经在这里的痕迹都破坏掉,然后骑上马扬长而去。
第二天,乌鲁西亚河的对岸,罗马尼亚人的营地之中,阿泰尔埋伏在草丛里,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十字弩。这把小巧的机械是他晋升刺客大师时候的奖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小纸条,把它裹在一根小巧的弩矢之上,然后对准远处罗马尼亚的哨兵。
“嗖!”
“什么人!”持矛的哨兵听到了异动,顿时如临大敌;但是当他看到了一根小巧的弩矢正钉在自己的长矛之上的时候,好奇之下取下了上面的字条。但是,当他看到上面的文字的时候,顿时全身一顿,猛地又是一个激灵,然后狐疑的左右看了一看,便马上嘱咐他的同僚们站好岗,自己怀揣着珍贵的情报,径直走进了安德洛尼卡的中军大帐。
......
安条克城外,血腥而残酷的战场。
“威廉陛下,原谅我,我最终还是没有把你们成功带回安条克。”
正午的阳光照耀之下,从萨拉森人的诱饵营地,到安条克城的方向,已经是一片血肉的地狱。这条路不到五百米长,但是已经遍布着基督徒和萨拉森人的尸体,有的死者甚至直到至死,还在抱着敌军的身躯,和这些异教的恶魔一起同归于尽。而如今,在这条悲壮道路尽头,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