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月教徒和基督徒残酷搏杀的现场之外,萨拉森人的首领正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们。而见到自己投入的卡萨吉卫队和马穆鲁克竟然也纷纷陷入了苦战,塔里克加齐对自己守护的杜姆亚特王子缓缓说道:“殿下,所以这就是我刚才阻止你和卡萨吉武士们一同出击的原因。”
突厥侍卫长用一种谆谆而谈的语气告诫着他的少主:“作为一名真正的王者,带头冲锋看似勇气可嘉,但是实际愚蠢无比。而殿下永远不要轻看这些异教徒的战斗力,特别是他们这些身披链甲的精锐武士。如果刚才我没有拦住你,少主你现在能够保证自己绝对的安全吗?”塔里克缓缓的说着,“那些西方人,他们能够从大海的对岸跋山涉水来到黎凡特,并且在这里稳稳扎下脚跟,除了那些异教徒狂热的情绪之外,这些精锐武士的战力也是很重要的。”
“我们圣门子弟和希腊帝国打了整整四百年,某种意义上算是两败俱伤;而这些法兰克之地的异教武士,他们在这段时间之内却在稳步发展——三百多年前,曾经的倭马亚哈里发瓦利德在派遣大军征服安达卢西亚的时候,法兰克之地还是寒冷和贫瘠的代名词,以至于伟大的哈里发陛下也嫌弃那里,从而停下了征服的脚步;但是,在一百年以前,那群来自西方,举着异教十字架的武士从希腊和小亚一路走来,不管是罗姆的苏丹,还是摩苏尔的埃米尔,或者是埃及的法蒂玛哈里发——他们统统都被这群战力强悍的异教徒打败了,并且还耻辱的丢失了先知登宵的圣地。”
“但是在苏丹的带领下,我们收复圣地的时间不会太久了。现在,就让那群肮脏的异教徒暂时在耶路撒冷苟延残喘吧!”
可是面对雄心万丈的侯赛因,塔里克却轻轻的笑了。“少主啊,你还年轻,精力充沛和野心勃勃是好事,可不像我们这种五十多岁的老年人了。”紧接着,突厥卫队长却毫不犹豫的打击道:“至高无上的苏丹陛下,为什么要收买无数的匪徒,甚至让少主这些重要的封臣都去客串马匪,洗劫耶路撒冷的法兰克村庄,把那些为异教政权缴纳赋税和提供兵源的农民全部杀死或者卖为奴隶,看来少主还是没想通透啊。”
“苏丹当然是仁慈的,想让圣门的信士少流血......”侯赛因说道。而年老的突厥卫队长点点头,又摇摇头:“苏丹是仁慈的苏丹,但是,这也正是陛下变相的肯定那群精锐武士战斗力的事实啊。虽然,让我们旗鼓相当和异教徒决战,我相信在睿智的苏丹指挥下,我们永远不会输,但是,能够提前夺走他们的食物,杀掉为他们服务的农夫,让他们饿着肚子上战场,让他们没有能够收取赋税的地方,然后我们就能更轻松的取得胜利,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殿下你看,”塔里克又指着即使陷入绝境,依然坚韧不拔,誓死抵抗己方的重骑兵轮番冲击的基督徒:“那就是满状态的异教武士。我们先是设计把他们引诱出来,又设下陷阱废掉了他们所有的战马,而这群精悍的武士,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竟然可以杀伤我们四百多人以逸待劳的部队,殿下你认为呢?”
“尊敬的加齐,我承认对面的战斗力很强悍——但是这是我的马穆鲁克没有全军压上的情况下。”骄傲的杜姆亚特王子依然不肯认输:“而且与其说是他们战力强悍,不如说是我们自己束手束脚。因为我们的目标是生擒那个异教徒的国王,而那些死去的征召兵们,他们与其说是光荣的战死,不如说是你我逼着他们去送死......”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尊敬的殿下。”老人不置可否的撇撇嘴:“王者之心,应当坚若铁石。他们只是一群贱民,能够为殿下而死,那是他们最大的荣幸了。况且,他们是死在和异教徒的残酷战争之中,而按照神圣的古兰经,这些和异教徒力战而亡的英勇士兵们,灵魂将直升天堂,在那里享受七十二颗无核的小葡萄干——也许,他们还会在内心感激殿下你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呢。”
“以神之名!”回到战场之上,基督徒们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而随着阿莱克修斯的怒吼,包括西西里国王威廉,也高举着自己的长剑和盾牌,跟随罗马皇帝一起,支援缺口处正在苦苦支撑的居伊,以及那几个已经精疲力尽,只靠着一口气撑着的持枪侍卫!
“圣母玛利亚!”之前一直尽职的保护着阿莱克修斯,如今终于出战的米哈伊尔冲在最前面,他高举着自己的寡妇之嚎,在看到一个持枪的侍卫被萨拉森人的马穆鲁克撞倒之后,马上怒吼着冲上前去,用尽全身的力量,一剑便把那匹神骏的战马从脖子处砍下了他的脑袋!而趁着马上的骑士跌落在地的时候,战技娴熟的野狼立马冲上前去,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巨剑就已经当着这个精悍武士的尖盔当头斩下!
虽然并没有劈断萨拉森人的头盔,可是这个马穆鲁克的头已经被一剑砸到胸腔里面去了。而野狼还没有等到这个异教徒的精锐武士倒在地上,便立马切换了下一个目标,直接对另一个跌落在地的萨拉森武士当胸踩下,用寡妇之嚎往下直刺,直接剁下了他的脑袋!
“以神之名!——”
“真主至大!——”
现在战场已经变成了残酷的地狱。随着数十名重装骑兵嵌入了基督徒的阵型,而骑士们又经过了连番恶战,体力已然不支;而虽然以米哈伊尔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