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是来找我家老爷的么?他刚刚还在院子里看雨呢,这个老色鬼,说好了上人家屋里喝酒的,结果又不知道被哪个狐狸精勾走了,不如……不如公子到奴家房里来等他,顺便尝尝奴家烫的花——酒。”那女人眼波流转,故意把那“花”字拉得很长!
在她看来,若那白衣青年是个“正常”的男人,定然会禁不住她的勾引,两只眼睛冒着火花就跟着她回房了,她可是无数男人做梦都想要的女人,当然,此时的她也迫切地想要男人!
这女人也是胆子极大,这里可是贾家,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的夫人妾室,更不用说丫鬟仆人,她这么公然勾搭一个男人进屋,却是丝毫都不怕被人发现!
这也是她的经历使然,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她,对这种男欢女爱的事已经无所谓,说起来她如今还算收敛,不然的话,根本就不会克制什么,直接就一个饿虎扑食,把那白衣青年推倒在地上了……
“聒噪!不想死的话,就在一旁站着。”一声冰冷的声音传来,顿时便将那女人的一腔欲火浇了个透心凉!
“你……”那女人何曾遭到过如此冷遇,抬起手指着陈墨便要大骂出口。
“嗯?”一声冷哼从白衣青年的口中传出,让那女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那声音太冷了,冷得仿佛可以把她冻住……
此时,那只刚刚一直处于静止状态的“茧”,终于动了!
只见一张带有一红一黑两条细线的半透明的细丝结成的网,从那个茧上慢慢剥离,而随着它的张开,里面显现出一个双目紧闭、眉心在不停颤动着的人来!
“老……老爷?!”刚一看见里面那人的身形,甚至连模样都还没有看到,那女人便惊呼道!
自家男人根本不用细看,只是用目光一扫,便能认得真切。
让她大惊的是,贾鹏程的身手她知道,那可是打遍丰县无敌手的练家子,无今竟然被这个年轻人困在网里,而且看上去还是束手无策的样子!
而且,那网在剥离下来后,明明是半透明的,若不是上面的一红一黑两条细线,她甚至还难以一眼就分辨出来,但就在刚才,她却根本就直接忽视了那张网,连贾鹏程的影子都没看出来!
她以为自己刚才太过关注那个白衣青年,以至于“灯下黑”一般,忽略了那个茧子。但是细想之下,她又觉得这个根本就不可能——一个一人多高的大茧子摆在她的面前,她会看不见?
此时,她的心中大惊,知道这个白衣青年她惹不起,所以,她虽然看到贾鹏程从那茧子里显露出来,但却也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出于本能喊了一声,两条腿连动都没敢动。
“你,找死!”但与那女人恰恰相反的是,刚一从茧中出来,贾鹏程便怒目圆睁,大喝声中提着佩剑便向着那张网劈斩而去。
在他看来,这张网就是那白衣青年的依仗,只要能将其毁掉,便可以占据主动,将那青年斩于剑下!
相比较那女人的缜密心细与“阅男人无数”的经历,这个贾鹏程虽然在商海中闯过无数的风浪,但一直都是以硬碰硬的方式解决纷争,并且几乎没吃过亏!
这样的经历,也让他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富,再加上此时已经杀红了眼,尤其是刚才被困在那张网里面不能动弹时,竟然让他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挫败感!
只不过,那种失败感并没能让他产生痛改前非的想法,反倒是更加激化了其胸中的那团怒火!
他贾鹏程是什么人?是刀口上舔血过来的枭雄,那满满当当的几仓粮食,是他一粒一粒打拼出来的!别人动动嘴皮子就想散了他的家底,那就是想要他的命!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哪怕拼了受点伤,只要能将那白衣青年杀了,也便万事无忧了。而且,那张网貌似不错,如果能弄到手里慢慢研究一番,说不定还能掌握其用法,成为他的一大倚仗!
“哼,冥顽不灵么?”陈墨摇了摇头,虽然依旧没有转身,但随着此话,那贾鹏程却突然就不会动了!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睁睁地看着已经挥舞到身前的佩剑,但无论他无何努力,却是一丝一毫也再挥不下去……
“给你机会你不要,只是开仓放粮而已,竟然比性命都重要?像你这种度化不了的恶人,也没什么必要再活着浪费粮食了。今天我就替丰县的百姓除害,送你上路吧。”对一个将死之人,陈墨其实用不着说这么多的。
不过,他这话却并不是单单说给贾鹏程听的。
此时,院子里已经又跑出来十几个人——最开始的时候,陈墨与贾鹏程的说话声音都不大,所以也没人听见。但刚才那女人的一声“老爷”和贾鹏程那声“你找死”的暴喝,却惊动了在屋子里避雨未出的人们。
“你是谁?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到贾家闹事?!”一个身穿劲装的大汉猛地冲向陈墨,一边跑,一边叫骂道。
那人的手中提着一对巨斧,每一只都至少有上百斤,由此可见其也是个不错的练家子!
而且,此人眼中的狠厉之色以及贯穿其左眉至右耳的一道长长的疤也表明,他也是从腥风血雨中闯过来的,不知为贾鹏程杀了多少人、害了多少命!
“一条助纣为虐的狗而已,死不足惜。”随着这句冰冷的话语一出,那人前冲的脚步一顿,整个身子就趴在了地上,而那颗圆溜溜的人头则是无声无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