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善,何又为恶?这个命题就仿佛人类对害虫的定义一般——对人类有害的就是害虫,而对人类有益的便是益虫。
但是,这两种被人类定义为害虫或者益虫的虫子,又是故意为善或者为恶吗?自然不是!
对于虫子而言,那善与恶归根结底只是本能使然,以人类耕种的庄稼为食便是害虫,而吃害虫的就是益虫。
可是,这两种虫子本身,那害虫反倒是吃“素”的,是柔弱的、渺小的一方,而那益虫却是更加凶狠了太多,它们非但不吃素,而且还以另一种活生生的虫子为食!
如此看来,孰为善,孰又为恶?
不过,推及人类的话,这番“道理”却又不太适合——人之善恶,其实并不是本能,而是由心而生!
有善心之人,常行善事,自为善人;有恶心之人,常行恶事,自为恶人。
只是,善人虽有善心,但不一定终生为善,恶念一起,便可由白向黑,自此与善相悖;恶人虽有恶心,但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善念一生,便可由黑而白,自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而这善恶之念之所以产生,其中定有一番因果,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此话之意浅显易懂:每一个人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其本性都是好的,只是由于成长环境不同,性情也就有了善恶、好坏!
所以,善恶之中自然有着一番因果。
善因结善果,则此人多会向善;
善因结恶果,则此人又会向恶;
恶因结善果,则此人多会由恶向善;
恶因结恶果,刚此人又多会恶上再作恶……
随着陈墨的明悟,两条一红一黑的细线在他的菌丝上渐渐浮现,这两条线并不是平行存在,而是彼此缠绕,正应了善恶交替、并无定论之意!
此番感悟用时极短,只是刹那之间,便让陈墨有所收获。而那两条线的出现,虽然自然而然,但也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心念一动之下,一张网应运而生,其上那两条红黑交织的细线,显示了它的不凡。
“此网,即为善恶。”看着那张网向着贾鹏程迎面罩去,陈墨目光微闪,虽有所期望,但却并不十分强烈。
他知道,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想改变一个人的心,甚至比改天换地还要难上太多。
莫说是彻底改变本性,就连一些小小的陋习,又有几个人真正可以改变的?
比如吸烟,那是陈墨前生那个世界里,太多人都在做的一件“坏事”,但是,当身体亮起红灯,或是家人朋友劝阻的时候,大都会但信誓旦旦地保证一番,更有甚者,还会赌咒发誓:只要戒不掉吸烟,就会如何如何云云!但到头来,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天,那些誓言犹在耳畔,香烟却又回到那人早已焦黄的指尖……
更不用说黄、赌、毒之类,又有哪一个是可以轻易改变的?
这些“小事”都改不了,更何况那些根深蒂固的恶念,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看着那张大约丈余的网向着他罩去,贾鹏程的心底警觉顿起,立刻便展开最快的速度,向着旁边疾速躲开!
但是,既然陈墨已经想要用网罩住他,他这个凡人又岂能躲得开?
只不过在片刻之后,随着贾鹏程的一声惊叫,那张善恶之网便迅速将其罩住,随即便完全裹了起来。
随着那善恶之网的收拢,前一刻还在剧烈挣扎的贾鹏程,刹那后便再无动静,仿佛一只被茧子包裹起来的虫子,正在安静地等待着蜕变……
看着那善恶之网上的一红一黑两条细线交替闪烁,陈墨的心中却静如止水,这张网,同样是给那贾鹏程一次机会,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他的造化了。
“老爷,酒已经给您烫好了,快到奴家的屋里来喝两杯吧!”一声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从一间屋子里传出来,那声音仿佛刚从蜜糖里转了一圈又出来似的,甜得让人发腻!
随即,便是门帘一掀,从里面走出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
那女人的长相虽然只能算是中上之姿,但那腰身却是柔弱无骨,走起路来一扭一扭地,如同一条妖媚的蛇。
只是,那女人还没等走出几步,便看见院中站的不是她呼唤的老爷,而是一个白衣青年,那青年背对着她而立,那挺拔的腰身、完美的线条,让她不禁春心萌动,差一点就扑上去索情求爱。
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一人多高的茧!
她是贾鹏程的第五房小妾,是从丰县最大的青楼——初雨楼中赎出来的风尘女。
与一般“正常”的女子不同,她当初被卖进初雨楼时,心里是喜滋滋的——她曾是邻县一家大户人家的丫鬟,因与主人偷情被正房夫人发现,一怒之下将其卖进了青楼。
可是,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火炕,但对于她来说,却无异于福地。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见识更多的男人,遍尝人间“幸福”滋味……
只是,临进初雨楼之前,她还装模作样地在前老爷面前哭得痛断肝肠,再加上她甜得发腻的一声声诉说,让那老爷差一点就把正房夫人休了,把她给扶成了“正职”!
但是,那老爷最终还是保持了理智,没做出那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废大立小这种事,在这个世界上是极被人不耻的,甚至可与忤逆不孝、寡妇再嫁等事相提并论。
最终,她还是在“泪如雨下心欢喜”中,被人拖进了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