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镇的城池之内,越往西走,就越显得颓败,不时之间,能够见到衣衫褴褛的人。【】这番景象,与进入城门处的街道上,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若要秦奕用一个词来形容西城的状况,非“贫民窟”莫属。
没错,秦奕与卫子衿的家,可以说是就在贫民窟之中。其实,西城如此颓败,是有原因的。
西宁镇所在的凉州,地处夏朝的西北边陲,而边陲之外,则是西戎--一个游牧民族建立起来的政权。
历史上,夏朝和西戎之间,多次发生战争,西北的凉州,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自然是首当其冲的。
而西戎攻伐城池,则是从西城开始,攻打直至东城。战火之下,必是生灵涂炭的景象。这也就造成了,凉州的诸多城池,所属的西城,比较颓败,而东城则比较繁荣的现象。
西宁镇,是一处军镇,经历过数次战乱,带来的后果,就是镇子上的西城,变得异常颓败,生活在这里的人,也就变得贫穷起来。
“事情就是这样子的,我家四少爷的意思很简单,秦仲奕偷了他的的玉佩,不管这事情有没有,都得算在他的头上。那块玉佩,市值五百两!”
西城二保四甲第三户的地面,一排排枯黑色的朽木,和一排排的竹竿,混合交叉在一起,构成了一处院落。院落中,茅草屋前,数名中年男子,正在交谈着什么。
其中一人,穿着家丁特有的米黄色短打服装,神色极为骄横,嘴里不断的对一名黑脸大汉,絮叨着些什么。
秦奕刚走到家门口,就在篱笆附近,听到了院落中的说话声。只是,这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旋即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这家丁的话中意思,显然就是狮子大开口嘛!明明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却依旧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这种犯贱的行为,自己怎能容忍?
更何况,打了老子,还没赔医药费,走的时候还那般威胁自己,这与恶霸行径,有什么区别?
这已经是在讹诈秦奕的父亲了!他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见着家丁这幅模样,早已是脸色惨白,神情震惊。五百两银子,那可是一大笔银钱,就是富户之家,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
这个郑平,心可真够黑的!打了自己不说,还赶在自己前头,来找自己父亲的麻烦,看来不教训他是不行了!
秦奕越想越气,刚刚恢复知觉的右手,不由得紧紧捏住了篱笆墙的朽木。自己迟早会和郑平算清楚这笔账的,他已经不是原本那个任人欺负的秦奕了。
“仲奕哥哥,你看!”卫子衿见着秦奕的脸色发生变化,戳了戳他,透过篱笆墙,指着院落的几人,“那不就是刚刚打你的家丁吗?”
秦奕顺着卫子衿的手,望了过去,果不其然,就是郑家家丁其中的一个;再听着他说话的意思,秦奕不由得心中火起,握着朽木的右手猛地一用力,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音响起,那根朽木,便是化为了数块。
咔嚓声传入院落,惊动了其中谈话的众人,黑脸汉子,循声望过来,看见了秦奕。那汉子正是秦奕的父亲秦不害,一名老实巴交的军户户民:“二郎,你咋回来了?还不快走!”
秦不害的神色,显然是在示意秦奕,郑家的家丁,此时此刻正在找麻烦,秦奕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然而,秦奕并没有听从秦不害的话,而是走进院落,来到郑家的家丁面前:“回去告诉你家的四少爷,就说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没偷他的玉佩!你要是逼急了,我立刻告上察狱司,让他们好好查查这件事!”
他口中的这件事情,自然是指,郑平认为是秦奕偷了他的玉佩。
家丁早已注意到秦奕的到来,他原本想要训斥秦奕几句的,此时听见秦奕的这一番话,神色不由得僵硬起来。
确切的说,不是秦奕说的整句话,而是他话中的“察狱司”三个字。
家丁是郑家的人,郑家又是镇子上的富户,人来人往之下,家丁自然清楚,察狱司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那是本镇执掌调查各种事情的机构,都是一些军兵退伍人员担任其中职务的。
这些人不管被调查的一方,有多大势力,从来都是公事公办。那里的司正官员,甚至是能够在你毫不知情的时候,就已经把你,何时进过青楼,何时吃过饭,吃的什么饭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给查的一清二楚。
察狱司有这样的能力,自然能够将郑平玉佩丢失一事查的一清二楚。但是,如果让他们调查出来,是郑平指使他这个家丁,前来讹诈秦家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不过,话又回来了,家丁也是有些奇怪,这个秦奕什么时候变得强硬起来了?以往的秦奕,可都是随便任人欺负的对象,就算遇到这种事情,也会乖乖的顺从啊!可是,现在秦奕的表现,已经出乎家丁的料想。
家丁心中,旋即打起了小鼓,这个情况,必须告诉郑平少爷。万一这件事真的捅到了察狱司,那就不好收拾了。就算是秦奕真的偷了郑平的玉佩,郑平少爷也吃消不起察狱司的一番调查。
好汉不吃眼前亏,家丁随后换了一副面孔,有些谄媚的笑道:“那个啥,仲奕二郎,可能是我家少爷没搞清状况,我这就回去问问清楚!”
家丁也是个聪明人,索性一推二五六,将这件事撇开去,也省得真把事情捅到察狱司去。
“滚吧!”秦奕神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