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在卫子衿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朝着西宁镇的城池走去。刚刚被老树根绊倒,让他的左腿膝盖,有些受伤了,因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他的家,在西宁镇城池的西北角,那里是穷人的聚集地。卫子衿的家,也在那,比邻而居,两家人只隔着一堵墙罢了。
秦奕的家虽然穷苦,但也不至于,他因为贫穷,而去偷人财物的地步。常说,人穷志不穷,放在秦奕的身上,就是最好的写照。为了改善这个家庭,全家人省吃俭用,把秦奕送,准备参加科举,走上平步青云的道路。
而他终究是寒门学子,在书院之中,常常遭受欺凌,被一些富家公子羞辱。这一点,在秦奕的心中,埋下了深深的自卑感。
望着西宁镇的城墙,秦奕不由得有些伤感,根据记忆,原主人的遭遇,让他有些同情,作为继承者,他自然得想办法,去摆脱这种困境——被人看低。而摆脱这种困境的方法,似乎就是自己能够在科举中大放异彩。
“仲奕哥哥,想什么呢?”卫子衿淡淡的笑容,充满着勾人的魅力,“给你,这是前几日,被秦伯典当的玉坠。”
温柔俏皮的话语,打断了秦奕的思绪,。卫子衿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条,用红绳系好的玉坠,在秦奕的面前晃来晃去,示意秦奕拿回去。
秦奕打量着这条玉坠,通体淡青绿色,和卫子衿所穿的衣服颜色类似,形状是方方正正的,但上面却刻着一条龙形的图案。他翻过玉坠,发现后面也是刻着东西,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汉字:曌。至于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他记起来了,这是他自幼就有的一条玉坠,或者说是秦奕被捡回来的时候,就与他相伴的。
没错,秦奕并非是他父亲秦不害的亲子,而是养子。这一点,在秦奕十二岁的时候,秦不害才告诉他的。他是夏朝延平七年五月份在西宁河边,由他的养母张氏,从河中漂流的木盆内捡回来的。
那个时候,他的养母张氏刚刚生产完长子秦甲,奶水充足,因此秦奕才养得活。否则的话,那个时候秦奕就会饿死在木盆内。
这条玉坠,就是他当时的随身之物。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方便他成年之后,寻找亲生父母,认祖归宗的信物。正因为如此,十数年来,不管秦甲多穷苦,也没有将这条玉坠典当,换取银钱。
而前几日就是有所不同了,他的养母生了一场急病,需要一大笔银钱,方才能治愈。故而,秦奕心中虽然不舍,但毕竟养父母之恩大于天,纵使亲生父母,也未必比得上他们,因此玉坠被典当,换取银钱作救命之用。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吧!用了药之后,秦奕养母张氏的急病,也算是治愈了。
至于这块玉坠,自然而然的躺在了典当铺之中。它虽然是认亲的信物,然而茫茫人海,又如何寻得到他的生身父母呢?
甚至是,因为龙形的图案,而屡次被人告发给官府,私用龙图,以至于西宁镇的镇使大人,怀疑是秦奕盗用皇宫重宝。而每次,又是他养母,处处周旋,才得以解决。
再者这玉坠背面的汉字“曌”,也是无人能够解释得出来,是什么意思。或者说,除了镇上书院中的夫子,几乎是没有人认识这个字的。
字简单,但是代表的意思,太难!
与其煞费苦心的去追寻自己的身世,倒不如让身世为迷来得好,至少秦奕能够用这块玉坠,典当得来的银钱,挽回自己养母的生命,以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仲奕哥哥收好他,以后遇到急事,需要用钱的地方,可以找我娘!要不是典当铺的老板娘,和我娘的关系比较好,这条玉坠,恐怕就回不来了!”
卫子衿是了解秦奕身世的,知道这条玉坠,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信物,极为重要。否则的话,她也就不会将其低价赎回,还给秦奕了。
秦奕自然知道卫子衿的心思,这条玉坠,他心中自是极为感激,忍痛开口道:“子衿妹妹说的是,这下我倒是欠了你一个人情!”
“今日,郑家的季平,无辜打了我一顿。这个梁子,我算是记下了。”秦奕收好玉坠,眼神有些不善,“最好下次别让我看见!”
秦奕毕竟是个退伍军人,最看不惯这些仗势欺人的富家公子,要是在前世的话,身体允许,他一个人就能把这些王八羔子给收拾得一干二净。
“郑家势大,鱼肉乡里,仲奕哥哥,还是小心为好!再者,我今日去郑家送绣品的时候,见到保正张大人和甲长李大人,在西城二保附近的人家巡查。仲奕哥哥,还是快回去吧,说不定还能向两位大人,申诉一下这件事情呢!”
她口中的这件事,自然指的是,秦奕被郑家无故打了一顿的事情。保正、甲长,倒是能够将这种事情,递交到镇子上的察狱司或者刑法司,那里是百姓伸冤告状的地方。
这个世界中,十户为一甲,设置一名甲长,进行管辖;十甲为一保,设置一名保正,进行管辖。本质上,保甲制度,只是为了调节邻里乡亲的纠纷,但实际上,也会为为百姓们,向镇上的律法刑狱机构,递交伸冤状纸等。
“嗯!”
秦奕轻抚了下卫子衿的盘在头上的长发,嘴中答应着她的言语。卫子衿脸色微红,有些亲昵:“仲奕哥哥,还在路上,被人家看到了,会闲言碎语……”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却是越来越红。秦奕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