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
因为车头灯的关系,大家看得分明,却是对岸全是黄土,被这回旋一带,有一大片土地被卷入了河水中。
苦苦追寻出口的河水便依照那个突,势如破竹的冲刷着面前的黄土,是绕了一个大弯,绕过了断龙滩和龙头滩,和下游衔接起来了。
那么,之前,江心洁所感慨的美景算是再也看不见了。
涟水河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只是两个滩头只剩下了一个。
消失就消失了吧,自己几人也算是见证过历史性的时刻了,但是are?
这些东西也只能藏在自己的心里,再过十几天,你在路上给路人说起自己见过的这牛气一刻,别人都不一定信了。
大江东去,大势所致。
当了回看客,仅此而已。
“这河水居然会自己开路,真是牛到天上去了。”胖子哈哈大笑道,“要不是江心这次提醒,我还没注意到两个滩头合并成一个了呢?卧槽,这怎么办到的?哥几个,你们不是要过浮桥么?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大自然,鬼斧神工。”谭建国坐到小三轮里面,“而且有自己的调节能力,不敢谈论,每次在大自然面前,才能知道自己的渺小与无助还有彷徨。”
胖子可没听到谭建国的话,依然在大呼小叫的要人回答他的问题。
现在的几位,觉得章禄已经没有了问题,心情很不错,周开路又没人说话,只好搭在车头,和胖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因为内容着实精彩,所以开车的那位粮食局的同学都目瞪口呆的听了起来。
谭建国闭目养神,章禄昏迷,江心洁哼歌发雅兴。
一行几人坐着大卡车回家,那就爽多了,本来应该一个小时的路程,二十分钟就到了。
几人先把章禄给抬到了房间里面,然后再把小三轮给拉下了卡车,给开卡车的同学又弄了点吃的,送走以后,几人才集聚到了谭建国的房间里面,商量着怎么给章禄治好。
“江心?”孙胖子扯着头发,“你知道我们这一块,哪个家伙在医学领域还不错的?”
江心洁屈着嘴巴摇摇头。
“行,那就只能靠我们几个了。”孙胖子继续扯着头发,“这年头,叫别的大夫,我们还不放心。那啥刘琦也没必要叫他了。”
“啥没必要叫我啊?”刘琦穿着白色背心靠在房门上,穿着拖鞋,抓着头发,还没有醒透,“真不该下午睡觉的,晚上都睡不着了。你们晚上去哪里玩去了?”
“涟水河。”胖子随便说着,“章禄大哥被雷给麻了,你快点想办法吧!”
“被雷劈了?”刘琦面色凝重的推开众人,看了章禄一眼,发现他还好好的,呼吸啥的都挺正常。
胖子连忙改口道:“哦,不是被劈了,是被余雷给麻了。”
刘琦翻开章禄的双眼,“双眼翻白,这就是睡着了啊。你们等他自然醒不就行了么?”
“你这不就是废话么?”胖子不耐烦道,“谁都看出来了,章禄大哥没什么大病,但是你看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们这么折腾他都醒不来,肯定有问题啊。”
——
“能就只能试试叫魂了。”刘琦摸着下巴说。
“啥?”谭建国和周开路吓了一跳,“叫魂?那不是四旧里的么?”
“什么四旧啊?”刘琦不满意他们的说法,“那叫中医!会不会说话?”
呃......
谭建国和周开路摸摸鼻子退到一边,您是大队长您说了算。
“呵呵......”孙胖子尴尬的解释,“刘琦是中医药专科的,那个专科一共就一个班,有推拿、拔罐、理疗,还有中草药、针灸什么的全部都教了。“
啊……各位读者不要觉得奇怪,在70年代,专科学校才是所有人挤破脑袋想进去的,什么本科学院,那太遥远了。
国家正是需要技术人才的时候,各大专科学院是人满为患,中医药专科其实也还算热门,并没有孙胖子说的那么不堪。
只是医院啊、中医药学院啊,那些老师啊医生啊什么的,全部被打倒了,学生们没地方上课,所以才浓缩到了一个大班。
你想想,没有被打倒的老师,能够给学生传授些什么东西?什么也教不了!
以刘琦为代表的这些学生们,根本没心思去上课!只想着去北大荒,去西藏!但是因为专业太尴尬了,就算提前毕业也去不了,没真才实学啊!
上面一通命令下来,考核的人员一下来,你是学医的,但你除了批和斗和卖力气啥都不会,那我浪费那资源干嘛?您好好学好了再说吧。
好好学呢?
人家没被打倒的老师个个人精似的,会教你?
所以刘琦真功夫没有,倒是以前一个被打倒的老师傅那里教得那些什么叫魂啊,摸骨啊,倒是靠着兴趣记得一些。(不要奇怪,叫魂和摸骨,算中医。)
此时章禄那个样子,活脱就是和那老师傅说的症状所温和。从来没有施展过专业才学的刘琦倒是兴奋起来了。
“脉搏平稳有力,面相红泽,呼吸稳健。”刘琦装模作样的围着章禄转了转,“分明就是被雷所惊吓,惊者神浮于上不能入体,当让章禄大哥面朝下而卧,俯瞰地府,则可收敛上浮之神,再通过言语和鬼神之寄托,使惊者心平,内饱满而不空,则大病得去矣!”
刘琦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大白话说来就是:章禄被雷吓着了,三魂七魄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