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巧知道陈阿婆虽然神神道道的,可是有时候说话还是挺靠谱的,听见她说罗二家本来也要起来,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她走到陈阿婆边上,轻轻拉住阿婆褶皱的手,细声细气地说道:“阿婆,我家前段日子刚糟了难,我们一直也是心惊胆战的,现在就想知道这祸源在哪,罗二家有的人命硬,我们是想知道是不是她导致的。”
张连巧直接便将话引到了贝思甜身上,她嘴上说着,手心里的两张一块钱送进陈阿婆的手里。
因为她双手握着,李凤芝没看见,陈阿婆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应该和她有关系。”
张连巧一听心里一喜,转头看向李凤芝,“娘,陈阿婆都这么说了,那八成就是了。”她觉得是这两块钱起了作用。
李凤芝瞪着一双眼睛,怪不得她家糟了这么多的变故,原来原因在这呢!
李凤芝带着张连巧气哼哼地就走了。
母女二人走了以后,陈阿婆摇摇头,喃喃说道:“猪油蒙心,祸害自来。”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块钱装进糖罐里。
张连巧这段时间憋屈的很,看见刘春雨好,心里就非常不痛快,可是她家有父亲兄弟,她没办法,可贝思甜就不同了。
一家子孤寡,就算秦氏那凶婆子眼睛真的好了,还能抵得过大老爷们。
李凤芝回家就找了老大老二两个儿子,将陈阿婆的话说加油点醋地说了一番。
老大张顺才是个直性子,人又混账,一听就坐不住了,出了门抄起一把斧子就冲了出去。
老二张顺贵本来是想劝劝的,陈阿婆听说是灵验,可是无凭无据的,也不能因为她一句话就冲过去揍人啊!
“二哥,大哥不是去揍人的,一定是为咱家的损失讨回公道,现在贝思甜可是拿固定工资的人,这点赔偿还拿不出来吗!”张连巧在一边吹风。
张顺贵一听,眼睛都亮起来了,是啊,罗二家今非昔比,贝思甜可是拿固定工资的人!
霸王张家还没分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大的损失,谁能承担的了?
要是不找地方找巴回来,还得吃一两年的窝头咸菜才能度过去!
张顺贵忙出了门,先是将串门去的老三张顺福找了回来,拉着他一块找老大去了,老四是个半大小子,去不去的也就那么回事。
无利可图的时候,张顺贵觉得跑去找一家子残废出气多少有点难看,可是如果这能要出赔偿来,这就不一样了!
李凤芝一瞅,拉着张连巧跟着后边就走了。
张顺才过来砸门的时候,秦氏刚做好饭,按照贝思甜嘱咐的做,现在饭菜里已经不放制首乌了,平日里就放一些黑枸杞,和一些贝思甜搭配好的药材。
今天贝思甜又去了镇子上,看看时间,估计也快回来了。
秦氏将锅盖盖上,免得跑了热气,等着贝思甜回来一块吃饭的功夫,听见有人咣咣砸门。
秦氏吓了一跳,手一松勺子就掉地上了。
院子里壮壮目光幽幽地看着门外,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现在壮壮已经有成人手臂长短,也有罗安平膝盖高了,因为一直跟着吃药膳汤,它现在的个头,一点不比山里的兄弟姐妹们差,看样子若是长起来,反而还要更壮实一些!
罗安平跑出外屋,蹲下来搂住壮壮的脖子,一是怕他随便咬了人,二是自己也有些害怕。
“谁啊?”秦氏站在院里喊了一嗓子。
看这架势,她都有些不敢开门。
屋里头罗安国双手撑着身体,脑袋透过支起的窗户向外边看去,这砸门的声音,让人心里狂跳。
“开门!”外边的人大喊一声。
听见这声音,秦氏皱起眉头,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
“快开门,不开我们就砸了啊!”那声音十分嚣张地喊道。
秦氏这边还没开门,周围就有不少出来看热闹的了。
秦氏一听,也来了火气,转身回了外屋,从灶台上抄起一把菜刀冲了出去,她开开门,看看是哪个王八龟孙子!
张顺才火气正大,见里边迟迟不敢开门,更是助长了他的气焰,抬脚就要踹过去,刚要踹,门就打开了。
开门便看见一把菜刀伸了出来,张顺才吓了一跳,忙向后退了几步,就看见秦氏握着菜刀大刀阔斧地站在门口,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看着他!
到这里,张顺才一怔,抬眼仔细看向秦氏的眼睛,有人说她眼睛好了,不过因为她出门时少,见到的人少,这话大多数人都不那么相信。
可是如今一看,眼睛里没有那白花花的一片了,而且眼珠子有神了!
这是真好了!
不仅张顺才看见了,周围的人都看见了,以前秦氏最渗人的就是那双眼睛,好些人家拿着个吓唬小孩子,如今变化最明显的,也是这双眼睛。
因为秦氏的眼睛,好多站在自家门口的人都聚拢到一起,周围立刻起了嗡嗡的声音。
张巧娘也在人群当中,看见霸王张家这架势,赶忙悄悄退出人群,顺着贝思甜回来的路迎了过去。
“瞎吵吵啥!”秦氏输人不输阵,拿着菜刀指着张顺才的鼻子就质问。
张顺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一瞪牛眼,“老虔婆,我家前段时间遭的难,是不是跟你们家有关系?”
张顺才是混,可是不傻,他气势汹汹的来,不会真的直接砸了人家,那样还要什么赔偿,给人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