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身临一块陌生的田径场的事实,很快便被这些人发觉。前一刻还在家中睡觉,可是一阵异样的主神征召瞬间让他们惊醒,“床前”突然多出来几千人,犹如朋友恶作剧一般的恐吓,不失声尖叫才有鬼了。
此起彼伏的惊吓很快消退,因为尖叫的人太多,渐渐地他们自己也觉得震得耳膜硬生生的疼。可是身临异境,父母啊,姐妹兄弟的,或者认识的同学,很快就分成一个个小集体,讨论的声音犹如蚊鸣,嗡嗡的叫,稍微远些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妈……陶乌他——”
沈玉春一愣,收回伸出的小手,看向前一刻还在和她一起吃饭的姚淑萍。
姚淑萍有些不知所措。上了年纪以后,人生便很少再有刺激。早年与丈夫一起爬山采药的惊险生活早已在记忆中变得淡泊。
陶正居呢,年过六十,一辈子见风见雨的,什么没有目睹过,可是他已经老了,人老了,这心脏也不行了。他扶着额头,感觉有点晕。
每个个体的接受能力,都是不一样的,但就像第一批征召进主神空间的轮回者一样,现实必然打破幻想。
甚至前一刻,林心怡这些女生,脑海中第一时间想起的是:陶乌快来救我呀。
下一刻,保证没人再这样想。
对有些人来说熟悉到足以做噩梦的声音,对有些人来说完全陌生的声音……突然响彻田径场的天空——
“不管你们是男人,还是女人,是中年人,是老年人,还是青年人,哪怕是个小孩,但来到了这里,你们的下半辈子,也就落在这了!”
惊咦声一片片的响起,当他们向声音来源望去,恐慌瞬间又加深了一层——陶乌就站在人群的前方,五米左右的空中!
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站在人群中喊道:“朋友!如果这是你的一场恶作剧,那么请你停止下来,一切好说,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人群整个的一静,那些认识陶乌的女生们自然惊喜胜过惊吓,可是她们的父母不认识啊,大多都顺着西服中年男人的话,向陶乌争着大喊起来。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特别的大:“陶乌同学!我知道你是我女儿的同学对吧?”
惊慌之下的冷静只是一时的,从人们听到这句话开始,这种冷静很快不在,不再把陶乌当做一回事儿。他们自顾自的找准田径场的出口,离开人群,带着妻女走开。人群顿时乱成一团。
可是陶乌也不知该说什么,事实上他也做好了什么都不说的准备……但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做。
他望着人群中的质疑,讨伐,怒骂,无意义的大喊大叫,认出陶乌的那种疑惑,笑了:“你们可以用一天甚至更多的时间来适应这个地方,但如果你们饿了,记得随时随便的去一家暂时由机器人经营的饭馆,前三天,我免费提供你们的吃喝玩乐。
可是如果三天一过,你们也得尊重一下这个地儿的法律法规,违法犯法了,我可不担保你们免受牢狱之灾。”
林心怡觉得自己没有父母。
从小到大,养她长大的就是她的爷爷奶奶,因为爷爷也有自己的经济实力。至于在外省打工,一去就是七八年的父母,她几乎快忘了他们的模样。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父母在林心怡心中无关紧要”。所以陶乌并没有将她的父母一并带进来。
她左右手各握着爷爷,奶奶满是老茧的手,轻声说:“爷爷,奶奶,你们相信我……”
她尝试着将陶乌的事情,全部讲与了爷爷奶奶听……
女生们惊奇的发现,陶乌对她们的“催眠”似乎消失了,不管她们怎么向父母姐妹说起陶乌的事情,都不会受到精神上的抑制,想说几乎就说了。
也许正是因为透过女儿的一知半解,恐慌的气氛渐渐变的不再那么浓郁。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层次的愤怒与埋汰。
对陶乌侮辱他们女儿的愤怒。
对女儿不争的埋汰。
可是这一切最初的恐慌与适应,陶乌并不在乎。
通过暂时还未被人们发现的地下通道,陶乌带着父母与沈玉春搭上了一列通往“东方别墅”的地铁。
沈玉春压不住心里的好奇,一路上拉着陶乌的手不停的问,几乎是被陶乌拖着上了车:
“陶乌你怎么啦?”“
这是地铁吗?”
“上来干嘛?”
“陶乌你还没解释呢?”
……
地铁可以说相当的现代化了。
每一节车厢都有十个金属桌,左右各五个,在每个金属桌旁都有四个极为奢华的真皮座椅。
陶乌与沈玉春坐在一个桌前,陶乌的父母,与沈玉春的父母则坐在另一个桌。
倘若从表面看过去,这也不算什么。可是当众人落座的时候,陶乌忽地说:
“零儿,给每位乘客来一杯卡布奇诺。”
“零儿是谁?”从上车开始就不能停下来好奇的沈玉春又抓到了一个疑问的点。从小到大她就很喜欢这种缠着陶乌的感觉,结婚了以后,变得更粘人。可是陶乌自打复读以来,两人一个月以来就见了两次。一次是沈玉春上县城找陶乌,待了一夜。一次是陶乌回家,待了一夜。
可是这次就不需要陶乌回答了,因为一把非常好听的软糯少女音忽地响了起来——
“好的陶乌,零儿已经知道了,本次消费是零儿送给你们的哦!”
声音真的很近,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