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迩确实已经告诉了他,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想要把自己的生活过好的人,于是那些会让他过不好的,他自然是先得让其过不好。
只是这个人有点不经折腾罢了。
秦韵寒离开董事长办公室去找了自己的小叔,客友连锁的在几个城市同时扩张,门店如同春后的种子般破土而出,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城市街头,并用实际的品质与服务建立着消费者心中对盛世的信任。
这样的商业环境里,商家与消费者建立这份信任其实殊为不易,需要一点一滴的坚持,也需要时间,至少现在客友连锁的口碑还是不错的,陈子迩希望的发展方向是,当人们谈论起客友时,大可不必将这家酒店说的多么高端,他只希望看到走进来的人会很放心的把睡眠交给客友。
这是一种作为企业家的满足感和成就感,秦业也是为了这些在几个城市之间不停出穿梭,忙成了一个打陀螺。
秦韵寒能在公司见到他,其实还是挺难得的。
她这小叔正给两个人围着,他捧着文件,嘴巴不停,一直在吩咐些什么,视线断漏处倒也见到了自己的大侄女,快速说了几句然后把人领到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
完了喝了口水,缓了两下说道:“我只有10分钟的时间,一会儿还有个会,晚上飞燕京,你来的少,我最近也忙,好久没和你见了,如果没事要不跟我一起去燕京吧,飞机上细说,赵家小子的事我有所耳闻。”
秦韵寒想了想,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建议。
“行,正好……最近在中海待得烦了。”
秦业满足的笑了笑,从小他便疼爱自己的侄女,他们年龄相差没有那么大,小时候又有一个共同害怕的人——秦东方。
十几岁的秦韵寒很胖,虽然家庭条件好,可总有和她差不多的人,那些人会嘲笑她,每当此时,作为大孩子的秦业则保护了她很多。
又喝了一杯水,秦业缓过来,心中拿捏着时间,他坐下问:“陈总怎么讲?”
“嗯……”秦韵寒手端着玻璃杯,拖了个长音,“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说自己无法选择。”
秦业又问:“那小由之现在情况如何?”
正在说着呢,秦韵寒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就开始皱眉头。
“他没有找我……对,我不太清楚会去哪儿,您先别急找找看吧。”
秦业听出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找不着了?”
秦韵寒放下手机,点头道:“是赵叔叔,他说病床上是空的,不知道一个人去哪儿了。”
秦业也觉得麻烦,“他这个人从小就心思沉……平时会去哪儿我也没有头绪。那你呢,还陪我去燕京吗?”
“…我还是去找找他吧。”
秦业可能比薛博华更不喜欢这个人。
人家是二代里的优秀者。
他年轻的时候则是要差一线,虽然日子过的也很好,但想来赵由之这种的人的内心深处是不太认可他的。
而内心的想法再怎么掩饰也能被感觉到。
当然了,从秦业的角度出发也不怎么喜欢和这个‘爱装逼’的孩子接触,因为这个人年纪比他小,但傲气却是不少,那嘴脸,他不喜欢。
所以对于他的遭遇,从私心角度来说,大概还会有‘看你还飘,跌倒了吧’这样的暗喜情绪。
反证人不见了,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他是乐见于有陈子迩这样更优秀的人来打压一下他的气焰的。
但对于侄女的做法也未有什么从私心出发的规劝,一切还是要尊重她的意愿。
说去找那便去找找看吧,毕竟也算是朋友。
说完她便离开了公司。
而秦业摩挲着手指多想了一层,赵由之成了这样的状态,就算陈子迩收手但成为朋友是绝不可能的了。
对于秦家来说,一直靠近这样的巨坑并不算好事。
虽然他们有理由,陈子迩也从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但这种丝丝缕缕要是太多了,总归不是好事。
趋利避害,倒也不好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批判什么。
于是他给自己的二哥打了个电话。
两人时间都不多,秦业大概说了一下赵由之消失不见,然后小寒去帮忙寻找的事。
秦东方闷着声,没什么情绪上的太大波动,只是表示知道了。
经过确认,他们都知道赵由之的确是从病房里消失了。
还是高丹发现的,她前来探望,却发现病床上只有被掀开的白色被褥,枕头的褶皱告诉她明明是有人躺在这里的。
被窝里还有一些余热,本以为是上个厕所或者暂时离开,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高丹渐渐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冲进卫生间发现没人,于是开始着急,在医院里找了二十来分钟还是不见人,
抑郁症病人搞不好就会自残、自杀,总而言之,没人看着是很不安全的。
之后则是事情的爆发,许多人都派出去寻找。
那种心情纠结可见一般。
不过反证很多人也都在纠结,就像是骆之怡。
那日从陈家豪宅出来,她说要‘回去考虑考虑’,确实也是在考虑中。
顾盼发现她这个几天都不在状态,寻了个晚上一起做瑜伽的时间,她决定问一问,通常来说,骆之怡是没什么心思需要愣神很久的,工作上最多有些烦恼,其实都慢慢习惯了,不会做什么事都三心二意的。
最关键的是,时间点——在她见完那个陈子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