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迩也不跟他玩虚的,绕来绕去的浪费时间。
他就直接问:“我听邵准说,你让他不要随便去找你?”
他仰起头喝下一杯茶,然后说:“什么意思?”
卫朗辩道:“我不是那意思,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工作,那…身不由己啊。”
“你是不是觉得,有了名气就可以靠这个吃一辈子明星饭了?”陈子迩讲话毫不客气。
卫朗有些笨,可不傻,他听出陈子迩的不高兴,但他还是维持着笑脸,因为他想到另一个点。
卫朗说:“这样子迩,邵准的事我可以向他道歉,你的来意呢,我也清楚,不过你得帮哥哥一个忙。”
陈子迩震惊,“你还要我帮你?!你没搞错吧?”
卫朗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察言观色,自顾自的说:“你给我的那几首歌,真是改变了我一辈子的命运,但是说句实话,嘿嘿,你我都知道,那些歌不是你写的,我虽然读书不如你灵光,但是音乐上的事情我是比你懂的。”
“你看,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几首歌谁给你的?我亲自去拜访他,感谢他!这事你帮我,三十万,立马到账!怎么样?”
我靠,你还惦记着这么一回事呢?!而且你自己专辑赚了几百万,广告代言都不清楚多少,嘴巴一张就给三十万?
陈子迩不想再与他作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了。
他问道:“你是法盲吧?”
卫朗没懂这个问题这时候的含义,说:“法盲,是什么?”
这也难怪,这个货根本就没有读书天分,那个时候农村里面读不了书不认字的不是没有,但他们不是完全的文盲,只认部分简单的字,不过你要让他把文字表述比较复杂的法律性文件让他看,那就难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卫朗不仅没看,而且没意识道那份文件代表着什么。
即便他读过几年书,那学校也不教法律啊,你还指望他自己给自己普法?所以他是法盲一点也不奇怪,事实上非文盲里面法盲都不少。
比如qiáng_jiān男人不犯罪的,随便你搞。。
比如有不少小青年认为打打架没啥事,有的人从小打到大这还能有啥事?但是对不起,持械与他人打斗,致人轻、重伤都涉嫌构成聚众斗殴罪。
陈子迩还听说过法庭上的法盲,是一个交通纠纷的案子,原告还提供了证据。
保险公司说:这组证据,没有异议。
车主说:没有异议。
人家都认了证据了,原告忽然急了:法官,他们为什么说我的证据没有意义?我要提出抗议!
厉害了。
陈子迩准备跟他普及一下,当时签的合约有啥用。
他一步一步的说:“我这次来呢,第一,找邵准玩玩,第二是当一次催债人,你看一年前咱说好的,我出好歌,你做专辑,赚钱平分,不分你我,你不会忘了吧?”
卫朗大言不惭的讲:“我不是给了你30万嘛,总共四首歌,平均每首7万多,天价了。”
陈子迩无语,你还真膨胀了。
“我不想去跟你理论当初谈好的细节,我只想让你回忆一下,当时我给你歌的时候让你签了一份合约,你当时还说我人小鬼大,弄得跟真得似的,这事儿你还记得不?”
卫朗说:“有点儿印象吧……那什么,签字了,这四首歌给我唱。”
“对,那是授权给你使用的,前提是你得分我钱呐,这在合约里也写的呀,你没看到嘛?!”
卫朗脑子不好,但是听得懂,瞪大眼睛说:“所以呢?”
“所以你必须给我分钱呀,否则你就是违法啊!”
卫朗不信,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唬谁呢?我给你七万多一首的价格,完了到头来说我违法?你找哪个法官那也说不过去啊。”
陈子迩:“……”
他有点烦了,你怎么耍了赖还觉得自己有理呢?还把无知当骄傲,我看你都要与太阳肩并肩了!
“我们现在谈的不是理啊?是法!”陈子迩语含怒音。
卫朗一瞧,怎么说的这么玄乎,讲道:“这都过了一年了!我自己都有点记不清这是不是我签的字了。”
陈子迩喊:“那你是想不认账了?”
“我没有不认,我已经七万多一首找个价格给你了!”
我日,看来是说不清了,好在这个文件还比较重要,所以陈子迩上学还真就带了,这次过来他当然也带了,当然这是复印本,省得着愚蠢的人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卫朗看他真拿出一份文件了,有点没想到:“你这是什么?”
“这是你签过的具有法力效力的文件。当然,复印本,你把他带回去找个律师好好问问,到底该怎么做!”
卫朗有点心慌,哪还等得及请什么律师,自己翻着文件捣鼓半天,陈子迩把重要的地方指给他,“如果违约,双倍赔偿。”
卫朗好像差不多信了,他有些发毛,讲:“这合约当时定的就有问题,你知道制作一张专辑有多难吗?我每首歌的每句词都唱了不下十几遍,你知道后期的混音花费了我们多少个日日夜夜吗?”
“你就提供几首歌,然后坐等着拿一半的收入,你觉得公平吗?我付出多少时间与劳动,你又付出多少?”
陈子迩身体前倾,悠悠的道:“我觉得非常公平!我给你的歌都是现在最火的,你辛苦再多,付出再多,靠你自己写的那几首口水歌,永远都达不到这个高度。”
这句话说的卫朗没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