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妮,有那闲时间不如去喂鸡,要能孵出小鸡来也算你的本事,什么绣花啊走线的,那可是你四姐傍身的手艺!”
五妮一听立即放下手中的绣布,粘上二妮道,“二姐,我就是看着四姐绣的好,没想着学呢。”
“哼,都不认得自己亲娘要不学点真本事可不亏了?”
一直没抬头的四妮听到这里拿针的手一顿,眼眶瞬间就要飙泪,生生压住了。
“若五妮想学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不教的道理,我口舌笨,比不得二姐能说会道,手脚慢,没五妮那喂养牲畜的本事,总要寻个能做的,免得以后凄惨。”
“哼,就你会算计!”
四妮这次是真哭了,人没抬头眼泪已经刷刷的掉,就是没出声。
“我会算计?算计什么了?为自己打算就是会算计?那二姐可是数一数二的。”
“你再说一句?”
本来二妮心里是认同四妮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是天生拿不起针的,若她和四妮一样有天分,别说认丑妮婶子干娘了,就是亲娘她也干,当然这样的话只能在心里想想。
认同是认同,可自家妹妹这么做了就是让她喜欢不起来,梗着劲儿总要刺几句才舒服,不料四妮回嘴刺了痛处,气不打一处来,瞪了眼睛一副不把话说清楚这事就别想了的架势。
“我说了又如何?家里是何种境况咱们都知道,我学点针线怎么就错了?”
“你学针线谁拦着了?人家缺儿缺女也轮不到你,上赶着是多好看?”
四妮这下是真哭了,她以为这事谁都不知道,现在就这么被二姐说出来了,她恨死这个人了!
“哼,寡妇嘛,吃的喝的用的躺着送上门,认了寡妇做干娘,好处也没少拿。”
作势拦着二姐的五妮低着头就差笑出来,她早就看不惯四姐了。
一样的姐妹,凭什么四姐就能吃好的穿好的?偶尔施舍给她一点点?丑妮婶子怎么偏偏看上四妮了?她差哪里了?
二姐说的这话才叫诛心呢,四妮红着泪眼气的直瞪二妮,她一贯知道这个姐姐是个狠心肠,没想到能狠到这个地步。
这样的话传出去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姐姐这是要我去死?总之家里不缺孩子,死我一个爹娘好轻松些个,到时候也能给姐姐多添些压箱底的,不若我如了姐姐的意可好?”
“四姐你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姐妹,二姐没坏心,不过几句气话你何必当真?”
五妮替自己解了围,她松了一口气,四妮的样子有些魔怔,通红的眼睛瞪过来还真吓的她心发凉,若四妮真去寻死她也好不了。
四妮看着这两人的样子,满心灰败。
“是,你们一个个都是好人,只我是那会算计的,摊开了说谁能比谁干净?都是脏在心窝里根子上带来的,谁也别笑话谁!”
四妮话里的刺扎的两人浑身不舒服,二妮甩开五妮虚虚拉着的手。
“就你会做好人,谁不知道谁呀?没听你四姐说吗?都是泥潭里的臭虫,何必装那好心人?”
五妮被骂懵了,眼泪立即落下来,“你们两个闹,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我招谁惹谁了?”
三个人斗鸡一样站在三个方位,不说话也不吵架,就这么僵着。
就在这时候三妮悄没声的进来了。
才沐浴,头发还滴答水,也没披棉袄就这么穿着单衣出来了。
别说和三妮一直有仇怨的二妮了,其他两个猛地看见洗干净的二妮也是回不过神来,刘地主家的小姐也没三妮此时好看。
不对,三妮何时这么好看的?
整天脏兮兮的,和豆芽菜一样干巴,这会儿再看,像朵刚掐下来的花骨朵,鲜0嫩着呢。
沈玉暖在柴房洗了个简易澡,一家子聊了什么全进了耳朵,这个家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越穷越爱计较,从老的到小的,心思都不少。
血缘亲情也抵不过人性的丑恶?
反观自己的原生家庭,似乎也找不到什么正面有价值的范例,反而和江家没什么差别?
“你你你,妖精!”
二妮抖着手指她,一副不能接受深受打击的模样。
沈玉暖翻了个白眼,“对,我是妖精,快去告诉娘吧,看附近还有没有狗能给你们放血,顺便开个荤的。”
语气随意,揶揄之意都要溢出来了。
只有四妮悄悄的红了脸,羞愧的。
她娘杀了大黄,那是干娘从小养到大,到如今还念叨的看家狗,四妮唾弃自己,她不仅没有告诉干娘还吃了大黄的肉......
洗髓之后的变化从头到尾,为了减少惊吓她已经对容貌做了掩盖,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一点一点做出改变,最终露出真容。
如今的样子真的有多惊艳吗?不至于,顶多算清秀可人。
可在普遍需要做家务干农活的乡下黑头土脸是姑娘们的常态,突然来一个白莹玉透的人,就是例外了。
至于这几人的惊讶,呵,不过是不愿承认这个一直被压迫的姐妹比她们好罢了。
她以往也是这个样子示人,不过褪了皮白净了些,就做出这幅样子来,还真是见不得别人好啊。
几人也发现了,三妮还是那个三妮,可也不是那个三妮了。
三人互相看看,心里同样冒出她娘之前的警告。
“以后就当三妮是个死人,她的事你们谁也不许说出去,都给我憋在心里化了,若让我晓得谁漏了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