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穿梭世界享受不同人生的机会,你只需解除他人执念,替我收集尽量多的人类七情六欲,可愿意?”
“愿意!”
沈玉暖答应的很痛快,甚至迫不及待。想来她的识趣很是取、悦了对方,弥漫在她魂体周围的黑气渐渐退散。
浓稠到无法呼吸的压抑感总算是消失了,转机出现的太突然,带着梦境般的恍惚感。
她,沈玉暖,生前是个被各种心理及精神科专家诊断为具有重度抑郁症,被害妄想症,以及精神分裂前兆的精神病患者,死在被重点关照的精神病院小单间里,死时二十八岁。
她是不是精神病,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全世界都说你有病,她也曾一度自我怀疑,直到死后,对着她的尸体絮絮叨叨的李宝珠给了她肯定答案。她很好,很正常!一切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陷害罢了。
生前困在小单间里,死后依然不能解脱,直到刚才的声音出现。于她来说好似用二十八年困苦人生换来的神迹。
那个空灵的声音乍现在脑中,长长的一段话,随之一番天旋地转,等有意识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她沈玉暖这是......穿越了?
四周很是安静,除了她的呼吸声,只有远处的蝉鸣狗叫。
灵魂乍一进入,身体的厚重以及软酸无力,让长时间处于阿飘状态的沈玉暖嘴角上、翘。难受,说明活着!
还没来得及高兴,外面随即传来脚步声,心中一慌飞快打量四周,二十平米左右的房子,除了她躺着的土炕以外,大件的家具也就一个衣柜,一套桌椅,一个梳妆台。
东西老旧但收拾的很是干净,房间也没什么异味,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家具样式都在明晃晃的告诉她,这里是古代!古代!
乱糟糟的沈玉暖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办?进来的会是谁?她要怎么应对?
正紧张时脑海中突然涌进来大段大段的画面,激的她脑中一阵轰鸣,哪里还顾得上进来的人。
进来一个皮肤暗黑的中年妇女,穿着粗布麻服,袖口有密密的补丁。手里端着一个褐色的大海碗,随之而来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王婶子一进门看到已经醒了的林暖娘呆滞着双眼,妥妥的心如死灰,没有个人气儿(你试试拿脑子当u盘用),叹了口气。
胡家只胡爹带着胡小过活,男人家只要过得去就满意,生活算是邋遢的了,又不会精打细算,进项除了二亩田啥都没有。
到胡小十六了也没有说亲事,谁知胡爹偶然去了一趟县城,倒是好运气的买了当时在人牙子手中病重的林暖娘,打算养养好了给胡六做媳妇,谁知道抬进了一座摇钱树,从此日子过的羡煞旁人。
自从暖娘来了胡家,先前只能吃糠咽菜,最近二年他胡叔可是好酒不断,村里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可不少。
可惜命太薄,这么好的媳妇儿他们无福消受,父子俩先后去了,不知往后谁家才能享了这福分。
就是可怜了暖娘,年轻轻的就要守寡,造孽啊!
放下手中的药碗,王婶儿面上带着深深的同情怜悯,欲言又止。
她嘴拙,不比那些能说会道的婆子媳妇,上下嘴皮子一碰,轻轻松松就能将人哄欢喜了。
她一根筋,心里想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拐弯,得罪了不少乡邻。也自知有这毛病,就是根上带来的,改不了。
只有暖娘是个好的,从来不计较,这么好的人,偏偏遇到这样的事,王婶儿打定主意开解暖娘,期期艾艾半天,到底出口的还是一些不痛不痒的。
“暖娘,现今胡家就剩你一人了,你可要好好的,不能想左了去,往后逢年过节他胡叔和胡小还指望你去上坟烧纸钱哩......”
看暖娘眼珠子好歹是转动了,不似刚才傻呆呆没半点反应,王婶儿再接再厉劝道,
“你还年轻,长得又好,针线活哪怕在镇上都是数一数二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可千万别想不开做傻事,听婶子的劝,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可不瞎说,寡妇怕什么?若是暖娘想嫁,求娶的人能踏破胡家门栏毫不夸张。
这一两年老天爷赏饭吃,庄稼收成算是不错,日子比前些年好过多了,可吃不饱穿不暖的照样海了去了,光棍更是大把大把的。
比起未出阁的姑娘家,寡妇行情也不差,再说暖娘还没有崽儿拖累。
就算有,也多的是人求娶,要知道暖娘的绣活好的不像话,卖出去一幅小屏风就能养活一大家子多半年,谁不稀罕?
要不是胡家新丧,估计媒人都上门了。光他们山湾村就有好几个二十好几了还娶不上媳妇儿的,暖娘可是香饽饽,娶回家可不就是现成的摇钱树嘛!
这些话当然不好现在就对暖娘提起,王婶子憋着也难受,看暖娘好歹有了反应,嘱咐其记着喝药,就告辞离开,算是尽了一分儿心力了。
目送王婶儿离开,沈玉暖才放心下来,大口的喘气,蹩着眉头将刚才一股脑塞进脑子的信息一一捋顺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送她穿越的人?神?或者妖魔?总之就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自称做梦无的某位,言简意赅的将她应该做什么怎么做都印在脑子里。
世间总有诸多生活不如意,饱含各种情绪死去的人,当某种情绪达到峰值,死后会成为鬼魂。他们是七情六欲所幻化,正是梦无所需要的。
两相交易,这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