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没有等到宁惠县主的消息,沈小暖等到了潘惜梅的邀请。
在潘家“闭门思过”的潘惜梅大摇大摆出现在了林家门前,人是没进来,身边新晋级的赖嬷嬷和秋月却进来了。
一路趾高气昂无人敢挡,顺畅的到了丰园。
“夫人说了,今儿的宴会表姑娘您一定得参加,这不,嬷嬷我特地进来请您出府,夫人可在马车上等着您呢!”
转头来指挥红玉,“红玉姑娘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收拾啊,好好打扮你们姑娘!”
“对了,夫人怕之前送来的衣服表姑娘不满意,今儿又重新带了一套来,这就换上吧。”
秋月低着头将包裹递到红玉手边,对方不接她也不敢收回手。
赖嬷嬷见状斜着眼儿瞪沈小暖,这位拨弄着手掌串珠的表姑娘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赖嬷嬷被那寒光吓的一哆嗦,身上莫名痛起来,好似真有寒剑扎在身上一样。
沉默一直持续,等身体好受时已经一脑门子冷汗,一旁的秋月胳膊抖成了筛子也不敢动,夫人的可怕最近在潘府算是见识到了,都为了活命,不容易。
回神的赖嬷嬷却气上了,吊着她的三角眼鼻孔喘着粗气,好一个油盐不进的表姑娘,希望一会儿见到夫人还能有这骨气!
“秋月,去给换上!”
秋月和另一个五大三粗的大力嬷嬷上前,“表姑娘,得罪了。”说着就要上手去抓,丰园其他下人有多远躲多远,消失的干脆。
一旁的红玉赶紧拦着,但那个小身板根本不可能挡住大力嬷嬷。
“红玉,你别上前。”
沈玉暖站起身,接过秋月手里的包袱抖开里面的衣裙,当衣服完全展开在众人视线时就连理直气壮赖嬷嬷也不好意思起来。
那是个什么衣服?正经人家谁穿?估计红馆里的头牌都想不出这么穿。
这寒冬腊月的,衣料薄的能看见肉,抛开姑娘家的脸面问题,就是穿出去也会冻掉一层皮。
夫人折磨人的招数可真奇特,赖嬷嬷与有荣焉,对不识相的某些人就该用狠的!
得意洋洋盯着对面,要是死活不愿意她可是打算亲自上手的!
眼尖看到红玉正在往门口退,尖着嗓子叫,“红玉姑娘这是打算做什么去?你家姑娘还等着你伺候呢!”
大力嬷嬷立即上前押了红玉,顺带关上了丰园的大门,确保谁也出不去报信才满意。
又转头威胁道,“表姑娘还等什么?这就换上吧,不然啊,别说您了,就是红玉也不好受,毕竟夫人的性子最是厌恶别人不听话了!”
沈玉暖拨了拨那衣服随手扔在地上,招了招手,“红玉过来。”
压着红玉的大力嬷嬷见人不是要跑松了手,红玉赶紧跑回姑娘身边,红着眼眶无可奈何。
抓住沈玉暖胳膊假装镇定的小声问,“姑娘怎么办?”
这些人能这么嚣张一定是夫人的手笔,府里多的是为钱办事的人,夫人又恰恰最不缺钱,他们齐心协力就是能让消息顺利的隐瞒下来。
别看老夫人管家,实则早就被架空了,少夫人的银子才是最有用的约束,能让人变成最听话的奴才。
她不过一个下人,没人专门针对,她担心的是姑娘,心中暗暗祈祷,有人能早点发现不对劲。
沈玉暖拍了拍红玉的手,“放心,没事的。”
镇定的姿态让红玉稍微好受了些,不再惶惶不安。
沈玉暖一脚踩在衣服上,态度轻慢无所谓,“嬷嬷不若去回了表嫂,姑娘我今儿个还偏就不穿它,至于那什么宴会,参不参加我自己说了算,偏巧今儿没心情,不去!表嫂若有意见大可进门来理论!我在这儿候着!”
“你!”
赖嬷嬷气的不轻,却不敢上前撕扯,来之前夫人交代过的,要把人完好的带出去。
“你等着!夫人饶不了你!”转头吩咐秋月,“出去禀报,请夫人示下。”
“怎么又是我?嬷嬷自己去不好吗?”
赖嬷嬷狠狠的剜了一眼,“磨叽什么?赶紧的!”
还给使眼色咬耳朵,“我要是走了,她们一定去搬救兵,您能震慑的住?你要能我就去。”
秋月恨的咬牙切齿,最吃力不讨好的活全是她的,能得赏钱博夫人欢笑的永远轮不到她,不甘不愿的往外走。
潘惜梅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听了秋月的回报气的不行,她还没遇到过敢这么和她说话的人,当即拂开伺候的人风风火火进了林府。
一路杀气到了丰园,见她精心准备的衣服被踩在地上不成了样子,气红了眼,冲到沈玉暖面前,扬手一巴掌就要打下去,谁知道沈玉暖比她手快,先一步重重的扇在潘惜梅脸上。
脆响的一巴掌,不止在场的人被打懵了,潘惜梅自己也懵了。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表嫂不用怀疑,我就是打你了,打的是脸,疼吗?疼就是真的。”
沈玉暖带着浅笑说着最真诚的话,“你要是还不相信我可以再来一巴掌,别不好意思,我不会介意的。”
潘惜梅眼睛血红气的嘴唇都紫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即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就往沈玉暖脸上划去。
被沈玉暖一脚踢在肚子上,力道刚刚够潘惜梅飞出去三两步后跪在她面前。
“表嫂不用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我是小辈受不起。”
一连串动作来的太快,院儿里的人根本反应不过来,潘惜梅气的直骂,“你们是猪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