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芬回不过神来,“张大哥,你......”
张泽军依旧冷酷,“你没听错,比蛇蝎还毒的心肠,比下水道还脏的嘴脸!这就是你,我的妻子!”
刘玉芬低垂了头,沉默很久才重新与张泽军对视,脸上令人恶心不适的贤良微笑终于没有了。
“你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刘玉芬站起身,双手环抱自己,在不大的客厅里慢慢的来回走动,焦躁,心里的灼烧无论如何压不下。
张泽军却不打算等对方,“你收拾东西回去,等我离婚报告批准以后,再去民政局领证,回你-娘家,别去我家,我会向我父母说明......”
“张大哥!”
刘玉芬大喊一声打断对方的话,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她确实已经走到了绝路。
“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吧?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说着跪在张泽军面前,“我求你了,不离婚好不好?”
男人眼神始终没有聚焦在女人身上,他一直望着窗外,心如磐石,一点动摇也无。
他甚至在怀疑,以往的自己怎么会允许一条毒蛇与自己同床共枕?
“别装了,除了在芦苇荡救起你时你的狼狈是真的,往后根本没有露过真面目,你活的不累吗?”
“怎么会不是真的从不作假,我愿意为你洗衣做饭,愿意为你生儿育女,你就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根,若你不要我......”
他不要她,她活着真的没什么意思了。
“你不要我,我就去死!”
“我不要你!”
张泽军如鹰般的眼神,让刘玉芬无路可退,她流下两行清泪,等着男人心软。
他不是这样的,尽管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却面冷心软,以前对她几乎有求必应。
工资全交给她保管,从不过问,她怎么花也不在意,很是大方。
有些小要求,只要可怜兮兮的说出口,没有不答应的。
刘玉芬按以往的习惯,哭的伤心难过,就等着张泽军心软,说出挽回的话来。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什么都没有。
刘玉芬擦了眼泪,猛的站起身往厨房跑去,出来的时候手中拎着菜刀。
“如你所愿,既然你不要我,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那我就以死明志,证明你是错的!我对你的爱并不假!”
说着刀架在脖子上,一脸决绝,却不见坐在桌前的男人神情有任何的松动。
到此她才算真的死了心,这个男人不是说气话,他真的想看到她死!?
张泽军不为所动,甚至有些讥讽,“你放心,你死了,你父母我会代为照顾。”
意思是,让她放心去死?
刘玉芬刀架在脖子上,心脏怦怦乱跳,她想以死明志是真的,可她又不想真的死,不过是伤害自己给张泽军看,让对方心疼。
可能让对方心疼的前提条件是,人家在乎她,心里有她......
如今骑虎难下,左右为难,在看到男人嘴角泛起的讥笑时,刘玉芬闭起眼睛,咬紧牙关,死给他看又如何?
她就不信!她真的给自己拉一刀,血流出来,他张泽军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不为所动?
“好,希望张大哥说到做到,好好照顾我父母,也祝福你,和姜医生白头偕老!”
说着手腕用力对着脖子处最脆弱的皮肤割过去,疼痛传来,她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注视着男人。
你看,我对你确实是真爱,你看,我说到做到。
张泽军的厌恶却越发的浓重,他用从未有过的恶劣语气对那个站在逆光中的女人道,
“手腕要用力,为了减少痛苦,你应该集中力量往一个地方划,为了确保一次性成功,不用再割第二道第三道口子,你最好用力将伤口划深,来,听我喊一二三,你注意力集中,一刀完事。”
刘玉芬摸-摸脖子,才意识到,她太紧张了,其实手腕根本没有用力,一点点伤口都没有,完好无损。
“张,张大哥......”
她怕了,她以为自己不怕死,她觉得她能痛快利索的在张泽军面前自我了断,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可当冰凉的刀刃抵上脖子的时候,她开始惜命。
凭什么她要死?她还没活够呢!
她上一世被当做牲口,到死都没有好好活过,死了死了,竟然有重来的机会,她怎么能轻易就这么死?
卖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去死,救出来了,她凭什么要死?
刘玉芬不想死了,可被叫的人根本不管那些,开始数数,“一,二......”
还没数到三,刘玉芬就奔溃了,手中的菜刀嘡啷掉在地上,“张大哥,我不能死!”
“呵,那就收拾东西滚回去!”
刘玉芬知道她不该这样,都忍了这么久了,可在此刻,看着男人冷酷的脸,她发现她装不下去了。
深藏内心的恶劣因子在作怪,她控制不住了。
“呵,白白睡了一个黄花闺女,就想这么打发了我?凭什么你想结婚就结婚,你想不要就不要?我告诉你张泽军,我不离婚!你若逼我,我就去你领导那里告你去,我得不到,她姜锦葵也别想得到!我宁可毁了你也不会留给别人!”
张泽军脸上的表情却比方才还轻松,“藏的可真够深的。”
这话就像踩了刘玉芬的尾巴,“我藏什么了?我就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刘玉芬一步步走到张泽军眼前,她以为看清了这个男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