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芬到部队和张泽军生活了一年,这一年里,她试图忘掉曾经的自己,做一个称职的好军嫂。
她的情感促使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断想起赵为民,可理智以及从小教育所形成的道德观念让她内心非常煎熬。
刘玉芬想好好过日子,她觉得自己能做到。
首要,就是掩盖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的事实。
好在那个年代,对这方面的教育总有些避讳,加上张泽军沉默寡言,有什么都压在心里,刘玉芬很轻松将这茬糊弄了过去。
真-相呢?
男人对这方面总有自己知道的途径,大头兵们在一起浑话不少,什么都能知道。
他只是不在意,又觉得他不能对刘玉芬有爱情,心中愧疚,这事就这么压了下去,平平淡淡过日子就是了。
而刘玉芬自觉去掉了压在心头的一座大山,一开始小心翼翼什么都勤快的日子一去不返,重新成为了那个在娘家邋遢懒惰,等着人伺候的刘玉芬。
不洗衣做饭,等着训练回来,累的半死的张泽军伺候。
还要吃好的喝好的,一星期就要去一趟城里,买零嘴儿,买衣服鞋子,只要看上的,都不问价,从不考虑张泽军一个当兵的,能有多少津贴?
要只是花钱也就罢了,偏嘴里没有把门的,喜欢和部队大院的女人们吵嘴架,争个输赢,几乎将和张泽军共事的人家都得罪了个遍。
刘玉芬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反倒觉得很委屈。
一个月里只有三四天和张泽军同房,这本是好事,可一旦同房,她就想起赵为民的好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赵为民体贴入微,办这种事那是享受。
见识过山珍海味的人,能看得上一个杂粮窝窝头?
在赵为民那里体验过什么叫欲-仙-欲-死,再看张泽军,做的什么前奏都没有,直奔目的,从来不迂回,就连表情都不会变。
这样的同房在刘玉芬看来,就是羞辱!
越是如此就越想念赵为民,心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像即将冲牢笼的野兽,奔向未知的世界。
就在这个时候,部队大院传开了,说张泽军的初恋回来了。
刘玉芬眼前一亮,好似找到了说服自己的最后一个借口,她将张泽军的所有家底打包带走,奔着心中默念了无数遍的地址而去。
虽然经过不少波折,可她还是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情人。
他们过了一段时间蜜里调油般的日子,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刘玉芬根本没发现赵为民天天和她泡在一起,不是打牌就是和人聚会,日子看似过的潇洒,却从来没有提过工作的事情。
和他一开始说过的,在国家企业中工作一点也不相符。
等刘玉芬手头的钱财不剩一分的时候,才想起来问,却已经迟了。
在某天清晨睁开眼,她已经从两人的爱巢到了一个家徒四壁,穷的响叮当的地方。
她被赵为民卖了......
这是被迫和麻小五生活两个月以后,才对自己当时的处境有了一个正确的认识。
才知道,她被赵为民当做赌债卖了,转手进了人贩子手中,成了麻小五买来的媳妇。
整个村子里,一半以上的女人,都是不正当途径得来的,不是偷的拐的,就是低价买的。
刘玉芬逃过,前后两次,一次被打断了一条腿,一次被伤了一只眼睛,没有及时救治,既瘸又瞎。
麻小五所在的整个村子,对于新来的女人有一个系统的办法防止逃跑。
多干活,半饱或者吊着不饿死,不听话就打,使劲打!打到听话为止。
刘玉芬根本跑不出多久,就被抓回去。
整个村子的男人,最要紧的任务就是让新来的女人怀上崽子,在刘玉芬累的半死的时候,晚上也不能睡,还要让这个恶心的男人折腾。
两年以后刘玉芬怀上了,本来能让麻小五高兴的,可同期被拐来的另外一个女人,孩子已经一岁了,为此刘玉芬没少挨打,被周围叫了两年的‘不下蛋的老母鸡’。
有了第一个孩子以后,就像打开了闸门,一个接一个,不停的生,在刘玉芬三十五岁的时候,已经生了三男两女。
当初想要逃跑的劲头早就埋在了心底,且越藏越深,渐渐找不到了。
一开始还会嘴硬几句,“我丈夫是军人,你敢动我一根汗毛,他一定会......”
换来的肯定是比之前更加狠毒的暴力对待。
而对于刘玉芬的突然消失,张泽军是着急的,托了不少关系找人,却杳无音信。
在刘玉芬失踪的第五年上,张泽军最终还是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初恋结婚了。
哪怕刘家父母再怎么闹,事情成了定局,他们改变不了,再说了,张泽军每年还会给他们寄礼品寄钱,算是仁至义尽了。
刘玉芬在麻家村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拉扯了五个孩子长大成-人,到头来没有一个与她贴心。
三个儿子为了婚事大打出手,找不上媳妇儿,手里没钱,卖了女儿的钱也还差着些,三个儿子都不是善茬,要求一视同仁。
一次他们三兄弟商谈的时候,刘玉芬无意间听到了结果,三兄弟竟然在讨论,将她卖了换钱,这样就能三人都卖到媳妇儿?
“既瘸又瞎的,谁能要?”
“瞎子瘸子怎么了?只要是女人,就有人要!”
“对!大不了贱卖,还能卖不出去?”
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