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不用叫起,皇上自动醒过来,转头看到窝在他怀里,小小一团特别乖巧的女人。
他恍惚了一瞬间,表情放松下来,心里眼里都软了。他如今的年纪,竟从未感受过拥着女人入睡的滋味。
祖宗规矩,以及并不愿意过多接触浑身脂粉气,熏香过重的女人,竟然错过了如此美妙的体验。
视线触及女人微张的粉唇,甚至能看到里面玲珑的舌尖尖,手伸过去点了点,这里也是难得的美味,第一次吻女人,十足满意。
锦被中互相嵌在彼此身体中,稍一动,细滑温润的触感就能赢得心中的满足。
以及此时小定邺还停留的地方,是让人怎样发狂的地方,昨晚甚至差点将男人尊样交代在里面。
幸好他理智回笼,及时忍住,才免去了被小女人看笑话的可能。
“皇上,该起了。”
外面福德小声叫起,皇上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没有丝毫动静,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才将小定邺拿出来,身边的女人皱着眉头哼哼唧唧两声,僵着身体看她只是翻了个身接着睡,才放心下来。
轻轻从她的脖颈处拉出胳膊,掀开床帐下去,转身将床帐遮的严实。
德公公伺候皇上更衣,旁边的敬事房太监跪着请安,问着每一日惯常的问题,“皇上,留不留?”
齐定邺想了想,“不留。”太监领命退下。
宫女一水的进来准备洗漱用具,男人耳中听到床上女人细细的呢喃声,出声示意奴才们安静。
衣服穿到一半,又转身进了床帐,正好看到女人迷迷糊糊的伸出一只玉手,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寻摸。
眼看就要醒了,皇上灵机一动,把他的枕头塞进了她的手中,果然不再动了,只是眉头还是皱着,可见不太满意。
想了想转身向福德要了将昨日来时穿的衣物,套在枕头上,只见女人靠近嗅了嗅,似是满意了,眉头散开,嘴角似乎还有一个浅浅的笑,意外的动人心。
“皇上,时候不早了。”
德公公看皇上钻进床帐内,没了动静,看看天色,再不快些早朝要迟了,硬着头皮出声提醒。
还好皇上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接下来快速穿戴洗漱,全程静音。
临出门时,对福德道,“传旨,夏氏云翕,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甚得朕心,封为......贵人。”
都已经跨出门栏了,突然又加了一句,“赐号昭,传旨下去。”
“是。”
床上装死的沈玉暖睁开眼,嘴角扯起一个不明显的笑容,随即翻身接着睡。
昨晚被折腾惨了,才得来一个正七品贵人,还好最后有了个封号,不然她都要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没伺候好某人?
沈玉暖到底对后宫妃嫔等级少了些了解,像她这样出生的宫女,第一次侍寝就得了如此高的位分,显见多得皇上的喜爱。
上一世原主哪怕怀了,也是没有名分的,直到生了才得来个末等更衣,是何种讽刺?
估计消息传出去,不少人要摔杯子似帕子了。
她还在想留不留的问题......若他说出留,才要难过她的一系列算计都泡汤了。
留的话,就相当于将她的命运交给了萧贵妃,任对方揉扁搓圆。不留才算有点人情味。
但萧贵妃会那么容易妥协吗?显然不会,挑了她出来是干什么的?怎会那么容易让她一碗补汤下去白费了功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睡觉才是头等大事。
流沙叫醒沈玉暖的时候,已经快两个小时以后了,还有两刻钟就是巳时,那时候萧贵妃娘娘应该刚吃完早膳,她去请早安正好。
被流云流沙伺候着洗了澡,化好妆,吃了些糕点,垫吧垫吧肚子,就该到点出发了。
出门之前有专门的敬事房太监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据说是补品的中药,到底是哪种补品谁都清楚。
沈玉暖一滴不剩的都喝了,才出门。
“呦,这是谁呀?我瞧瞧,可不就是刚晋升的昭贵人嘛!咱们拂柳苑真是蓬荜生辉呢。”
一出门就碰到秋月,这阴阳怪气的声音,真是扫兴极了。
其实不是偶遇,而是有心为之,秋月可是辗转难眠了一整晚,第二天派络芜守在东苑门口足足一早上。
一帮人做样子似的蹲身福礼,沈玉暖面无表情的叫起,转身就往锦绣宫正殿走去,气的跟在后面的秋月直跺脚。
还未到正殿,远远就看到腊梅姑姑在张望,看到她来了,拉着就走,后面的秋月和小丫鬟都挡在外面。
一路进了萧贵妃的寝殿,里面除了正襟危坐的萧贵妃以外还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娘娘福寿安康。”
“起吧。”萧贵妃虽脸色难看,却也不为难她,“早起可有吃什么?”
沈玉暖恭敬的回话,“回娘娘,出门前吃了几口糕点。”想了想又说,“有公公赏了一碗补汤,说是皇后娘娘赐下的。”
“喝了多长时间?”
“大概有一刻钟。”
萧贵妃一脸了然,转头对老嬷嬷道,“辛苦嬷嬷了。”
“不敢,娘娘言重了。”
只见老嬷嬷向沈玉暖走来,拉着手腕开始把脉,她抬头看了一眼萧贵妃,发现对方没什么表示,于是她也安稳了。
十足的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娘娘马首是瞻的样子,萧贵妃暗地里点点头。
腊梅姑姑拿进来一个葫芦状的银盆,随即老嬷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