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听罢,马上表态,武老爷若是愿意,明儿一早就可以搭乘去往花狸峰以及一行园运货的飞舟先走一步。反正云裳还要在临渊城逗留一段时间,殷勤却没打算让她的飞舟闲着,正好趁此机会往家里倒腾些材料物资。
一来这飞舟是从大鹦鹉那里租来的,一定要用足了才够本儿,二来一行园这边的工程完结之后,花狸峰上各大研究所已经开是建设了。按照巨门部吴石庸的估算,最多半年寒潭南山的道法研究新区就能初具规模了。
接下来的任务,便是要大规模地购入炼器、炼丹以及符文阵法所需要的各种丹炉,器皿,工具乃至各种基础材料。
殷勤已经让伍落、符小药等人各自拉个单子,将他们所需的东西列在上面。若是按照宗门的规矩,这些东西本该由宋玉昆主持的武曲部联合耿云的禄存部一同采买购办。殷主任自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花狸峰的山门已经起立来七八年了,武曲部那边连一个可以炼制高阶法器的鼎炉都没能搞定。说是要从临渊城订做,殷勤这次过来还特意派人四处打听了鼎炉的行情。
结果,不但益成号这等大商家有现货,就连临渊本地的几个炼器商行也表示能够在一个月之内提货。按照人家的话说,您要的不过是个炼制高阶法器的鼎炉,又不是炼制法宝级别的玩意,这种大陆货色哪用得了那么多时间去准备?
殷主任拿着从各处寻来的价格,对照着殷公丑提供的仓山郡城那边的报价,发觉即便算上飞舟往返的灵石消耗,从临渊城购入这些东西的话,也要比仓山郡城便宜一两成。
要不说,物流是商业社会的基础呢!殷主任当即拍板,一个字,买!不但符小药与伍落要求的东西尽量满足,就连秋香捎信来要求的七百斤喂养赤睛猪崽儿的精饲料,殷勤也咬牙同意了。他倒不是心疼灵石,这些所谓的精饲料与炼器,炼丹的材料相比,真不算啥。问题是用老祖的飞舟运猪食,这要是万一被那脸皮子极薄的云裳知晓,搞不好是要挨揍的。
正好武传芳急着要去一行园,殷勤决定将这些猪饲料全都打上武传芳家私用度的旗号,连夜弄上飞舟,明儿和武传芳一道运过去。
武传芳不晓得殷勤背地里还要搞这许多弯弯绕,听说明天就能走,襟怀大畅!恨不得马上就和殷勤喝上两口老酒才好,他连声催促那些从醉仙亭跟来的杂役,赶紧在小轿边上摆酒。
殷勤这才发现,醉仙亭的食盒中竟然另有玄机,里头不但能够盛放饭食酒菜,其本身也可以拆解成若干板片,条框,再经杂役们重新组装,竟然组合成一张小方桌,和几张椅子。
武传芳见殷勤面露惊异颜色,呵呵笑问:“勤哥儿以前竟然没见过这种食盒吗?”
“没有。”殷勤摇头道,“我今儿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做的巧妙。”
武传芳道:“这种食盒最早是从聚香斋兴起来的,不但能够保暖,还能拆卸重装成桌椅,特别适合外出踏青之用。”
殷勤点点头,伸手拍拍那张组合成的小桌,感觉十分结实,并没有发生组装件常见的不稳当的情况。他回想起聚香斋搞出的幻影法阵,忽然觉得下次见到楚阿大时,应该与她好好聊一聊,云雀阁中到底有多少能工巧匠,能不能搞个人才交流什么的,花狸峰那南山上的研究所里,还是缺人啊!
在他身边,孙阿巧见桌子搭起来,杂役们往上面摆上大碟小碟,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主任既然要与武老爷吃酒,那我的拉面还要么?”
“那是自然!我今儿当值给老祖抬轿,酒驾可不行。等会儿武老爷吃酒,我吃面,哦对了,我让你加的料,全都加足了么?”殷勤点头道。
酒驾是什么玩意?嗯,主任又说胡话了!孙阿巧本来担心今儿要白跑一趟,挣不到灵石了,听殷勤如此说,立马眉开眼笑,伸手入怀,变戏法般地托出一坨面团,又问武传芳:“武老爷要不要尝尝我扯的面?”
这勤哥儿可真会享受啊,我说他连醉仙亭的酒菜都不在意,只嚷嚷吃面,却原来这面是美人儿胸脯子香着的,哈哈。武传芳瞟了一眼她掌中托着的面团,虽然很想点头来一碗,可想到那面团的出处,笑容就有些尴尬,他干咳两声道:“我还是算了,就这一团面,你又捂了好久,怕是勤哥儿一个人吃都不够。我喝酒,哈哈。”
殷勤见孙阿巧愣了一下,猛然醒过味儿来,腾地臊成一张大红脸,也忍不住摇头偷笑。
那武传芳误会孙阿巧将面团贴身藏在怀里,才不敢吃。殊不知,面团与汤料,碗筷炊具包括一个小炉灶,全都被孙阿巧收在乾坤戒里。只不过这丫头当初从殷勤那里得了灵石,去买乾坤戒的时候,贪图储物空间大,要了个最大号的。可她人生的小巧,指头也细,除非将乾坤戒套在大拇指上当个扳指用,其他手指全都戴不住。
没办法,孙阿巧只好将乾坤戒拴根红绳儿,套在脖子上。她觉得这样也好,她又不常与人斗法,需要随时从乾坤戒里取法器出来,就这样将乾坤戒藏在胸襟里头,还不像套在指头上那么显眼。
刚才孙阿巧一激动,想也没想就将面团从戒指中取了出来,被殷勤怪怪地瞟了一眼才想明白,得意忘形之下,被武传芳误会了。饶是孙阿巧为人开朗大方,也是臊的不知所措,又不好解释,只好低着头到一边,让人再支起一张桌子,发泄似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