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朱雄英吸走常氏身上太多的灵气,还是因为怀胎十月的时候中了吕氏的算计。朱允自幼就慢人一步,刚生下来的时候就不会哭,走路比旁人晚,说话比旁人晚,就连吃饭穿衣这等小事也一样,至于读书治学就更不行了。
常氏费尽心思调教多年,不说跟朱雄英比,就是连个中人之姿都算不上,若是说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那就是孝悌仁义了,没瞧见这个紧要关头连三位皇子都不哭了,他还咧着大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空空的棺椁哭嚎。
常氏没想到看走眼了,这个笨儿子竟也有争夺大位的心思,是啊,皇帝有谁不想当呢,可是你想要争皇位总要费点心思吧,弄个假遗诏也要像样一点,这是糊弄哪个呢。
听说是假诏书,众臣都爬了起来凑上去验看,无需认真辨别这诏书定是假的无疑,只是这丑字看起来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黄子澄已经怒不可遏指着安虎子喝骂,“从前看你还有几分正气,竟然勾结吴王下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枉为人臣!”
一直哭嚎的朱允终于有了动静,擦擦眼泪抬头道:“是谁!是谁在叫本王!”可是没有人却没有人理他。
黄子澄转过身对常氏道:“太后现在天下以您为尊,出了这样的事一个是您的儿子一个是皇家的鹰犬,该如何处置还请太后决断。”
殿中众臣闻言纷纷附议,这案子出得蹊跷有诸多的不合理之处,可现在不是把这案子掰扯清楚的时候,而是要快刀斩乱麻绝了某些人不该有念想,另立新君。
常氏也十分清楚现在什么才是最要紧的事,无奈的看了看身边的笨儿子,不管他冤枉与否现在也只好委屈他了,待天下安定再还他清白也不迟。
她也不提罪名直接道:“吴王圈禁王府无诏不得外出,锦衣卫指挥使安虎子押入诏狱好生看管。”
“太后圣明!”众臣纷纷送上马屁,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道:“太后这么做是不是太武断了。”
众人不由得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大汉将军不知何时进了殿,一身精良的铠甲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没有半点的威风,可是走到哪里百官便纷纷让开施礼。
常氏惊喜出声,“徐国公你没逃走!”
“微臣素来懒散不问朝政,可逢大明危难之际如何敢袖手旁观。且容老臣祭拜了大行皇帝,再与太后叙话。”
马度到了朱雄英的灵前取了三支香点燃,认真的祭拜了一番,常氏却在一旁叹气道:“大行皇帝对不住公爷,当不得公爷这般大礼祭拜。”
“老臣祭拜大行皇帝乃是君臣应有之义。”
常氏擦着眼泪道:“公爷海量,如今朝廷危在旦夕还望公爷不计前嫌为哀家这些老弱妇孺做主。”说着竟拜了下去。
马度连忙扶住,“老臣当不得太后如此大礼,匡扶朝廷辅佐君主,乃是为人臣子的本分,现在清除奸逆确立新君才是最要紧的。”
“大行皇帝留有遗诏只是被掉了包,不过这倒也无妨,大行皇帝育有三子,皇长子朱文奎聪慧过人,又被委以监国重任……”
马度打断常氏的话,“太后莫急,老臣刚才说了确立新君之前要清除奸逆。”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卷轴,对足利义满道:“足利公公,这个才是你说的大明皇帝遗诏吧。”
足利义满脸色微微一变,“奴婢并不曾见过陛下遗诏,只要打开太后和群臣自可辨明真假。如果是假的则罢,如果是真的敢问如何在公爷的手里,莫非是您调的包。”
“没错,是本公掉的包。刚才那份假遗诏是本公自己写的,可是这份也不是真遗诏!安虎子你来说吧,本公懒得费唇舌。”
安虎子对常氏道:“大行皇帝从未立过什么遗诏,徐国公手中的那一份遗诏是淑妃娘娘让微臣放上去的,遗诏的内容则是立皇三子为帝!至于足利公公为什么撒谎说是大行皇帝的遗诏,那是因为他和淑妃合起伙来要篡了大明江山!”
此言一处满朝皆惊,人人都倒抽了一冷气,常氏更是闻言色变,抢过马度手中的遗诏,打开一看上面内容确实是立皇三子朱允坚为帝,不过可是比马度写的那份真实多了,完全就是朱文英的笔迹,各种的印信也是无误,看不出半分的错漏,只得随手交给大臣研究。
随着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一个女人从帷帐后面站了出来,都说女要俏一身孝,身着一身素服的淑妃,颦颦婷婷盈盈欲泣,当真是我见尤怜,难怪能深得朱雄英的宠幸。
她对常氏下拜道:“太后,这遗诏确实是嫔妾交给安指挥使的,不过却是大行皇帝出征前亲手交给嫔妾的,嫔妾绝不曾打开过,更不知道是立皇三子为帝。
倒是徐国公亲口承认自己调换过遗诏,定是他勾结吴王、安指挥图谋大明江山陷害臣妾,请太后为嫔妾做主。”
她还眼巴巴的望着小马后,“娘娘您是知道嫔妾的,就替嫔妾说句话吧。”
小马后性情温良不善争宠,可半点也不傻更何况还关乎她儿子的切身利益,只是闭口不言。
不过却有旁人说话了,黄子澄上前一步道:“淑妃的话毫无道理,徐国公若是真的勾结吴王图谋不轨,怎会造一份错漏百出的遗诏。大行皇帝更是没有理由废长立幼,还将遗诏交给一个后宫嫔妃。”
茹捧着遗诏道:“大行皇帝运笔豪迈皆是力透纸背,即便是以绫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