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朱说错了,马度从来没有给自己的学生讲过怎么制作这种近代化的火器,毕竟他自己都不会,甚至不记得在课堂上提到过这种概念。
这完全是那些进了火器局的学生苦心钻研出来的,古人的智慧不能小觑。马度没有趁机给他们请功,不然只会害了他们前途,老朱一定会给他们该有的赏赐。
刚过午时正是天最热的时候,瘪头却不畏酷暑,刚得了一点空又骑马赶往城中,虽然辛苦可是心里头却是甜的。
近来他发现那女子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时常能看见她在笑,不是那种冷冷的假笑,而是从心里面透出来的。
早说了,就算是块冰疙瘩揣怀里暖三年也会化了,这才几个月就见了效果。虽然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可瘪头在心里早就拿她当婆娘了,已经在幻想甜蜜的婚后生活。
从南门进了城,先到最好的铺子里买了一包点心,看见有一个沿街卖冰棍的学生,就买了两根,一支奶油的一支橘子味的。
橘子味的搁到嘴里,奶油的则是用毛巾包起来放进褡裢里面,自然是留给那女人的,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看她吃冰棍的样子,尤其是奶油的。
院门是锁着的,瘪头从怀里取钥匙打开,顾不得拴马关门就直奔屋子里头,笑道:“刚才在街上给你买糕,还给你买了根奶油冰棍……人哩!”
等他的独眼适应屋子里的光线,才发现床上空空如也,瘪头一下子就慌了,扔下手里的点心和冰棍连忙的寻找。
巴掌大的院落,一看就看个清楚哪儿有半个人影,瘪头气冲冲的出了院子,走到巷子的尽头一脚踹开一个破落小院的柴门,吼道:“老虔婆你给我出来!”
一个五六十岁妇人急慌慌的出了屋子,“这是咋啦?什么事儿值得您发这么大的火!”
这是一个老寡妇,平常就靠着给人浆洗衣裳艰难度日,好不容易碰到瘪头这样出手大方的客户,自然要好好的维护。
瘪头却不客气的揪住她的衣领,“她人呢,怎么不见了!”
“不能啊,老身刚刚从您那边回来,迷瞪了一小会儿……”
“别耍花样,是不是把她卖暗娼馆里了,到底卖到哪家了,不说实话看我不勾断你脖子!”瘪头说着还把手里的钩子举的高高的。
老妇连忙的求饶,“老身可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她八成是自己走了!”
“胡说八道,她瘫痪在床怎么能走!”
“老身真的没说谎,其实她半个月前便能下床走道了,她不让老身告诉你,老身也不想丢了这碗饭,这才合起伙来瞒着你。”
“走了?”瘪头的手缓缓松开那老妇,像是受了挨了一拳似得踉跄的后退两步,“呵呵……”
他傻笑着转身出了老妇的家门回道刚才的刚才的院子,垂着脑袋呆坐在门槛上,虽然烈日当头却如坠冰窟,白花花的日头没有半点的温度,整个世界似乎都失去了颜色。
套在左臂上的铁钩轻轻的敲打着石阶,瘪头嘴里喃喃的骂道:“就知道你是个婊子,就知道你是个婊子……”
突然一道裙摆映入眼帘,就听见头顶一个声音娇斥道:“你骂那个是婊子!”
瘪头不可置信的抬头来,只见那女子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身前,一身粗布装扮手中提着篮子,狠狠的剜了瘪头一眼,“一个大男人还掉猫尿,也不嫌丢人!”说完就步履蹒跚的进了屋子。
瘪头扭头望了一眼,回头时眼睛已经笑成了一条缝,“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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