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去玩滑梯?那场景果然辣眼睛,马度急慌慌的赶去人工湖的时候,老朱已经脱好了衣裳,坐在一个小小的羊皮的充气小船上,怀里则是揽着朱雄英。
一堆的勋贵穿着大裤衩子,人人手里拽着一个光腚娃儿在后面排队,催促着那汲的仆役动作快些。
水泵终于鼓捣出来了,不过是手摇的还连着一个大大的变速箱,虽然说出水挺快,可是用起来也费力,马家的仆役已经伺候这群大爷半天了,只觉得膀子都快掉了,可是下面等着冲水的是皇帝老子,就是累瘫了也得摇不是。
“都让让,皇上真的来了?”马度沿着楼梯迅速的上高台,见了老朱的那副模样,不由得心中暗暗偷笑。
老朱扭过来看看马度,“到底是你的地盘,来得倒是挺快!”
“微臣的长随见着陛下朝这边来了,便连忙的过来了。这东西太危险,陛下就不要尝试了,若是您和皇长孙摔着碰着了,微臣可不好给娘娘交代。”
老朱伸手拍了拍滑梯上包裹的软皮,“这安全措施算是做到家了,旁人玩得朕凭什么玩不得,别废话赶紧的放水,让朕也痛快痛快!”
仆役摇着膀子道:“公爷小的已经汲满水了。”
“那就放吧,皇上可准备好了?”
老朱点点头道:“放吧,朕准备好了。”
马度伸手一拉旁边的一个绳子,只听哗啦一声水响,正对着滑梯的一个粗大水管立刻涌出一股强劲的水流,将老朱坐着的羊皮小船冲了下去。
因为这滑梯是用木头的外面包了层软皮,即使这样也挺硬的,所以没有做什么弯折一条道滑到底,水流裹着小船俯冲之下,速度很快。
“啊!噢!”
在一阵狼哭鬼叫中,小船冲入水中,激起大片的水花,老朱祖孙两个都没有从船上掉下来,在水里等待的仆役拉着小船上的皮索到送到亭子边上,老朱下了水踩着石阶上进了亭子,把湿漉漉的孙子交给元生,“给他擦擦,莫要着凉了!”
“皇祖父放心,孙儿身体强健着呢,天这么热更不会着凉,孙儿还要接着玩!”
“朕可是不去了,元生你带他去,小心着些。”
“皇上放心,奴婢拼了命也会护好皇长孙!”
赵德胜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老朱,“皇上擦擦到这边坐,微臣给您备下了好酒。”
他殷勤的给老朱掸掸石凳上的灰尘,拿过一个大玻璃杯往小杯子里面倒了些啤酒,老朱看着那黄澄澄带着白色泡沫的酒水,不由得皱了皱眉道:“这是个什么酒跟尿似得。”
赵德胜笑了笑,“这是啤酒,市面上刚出的,听说是汪广洋鼓捣出来的,可贵着呢,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木桶,这样一桶便要百两银子,今天是天德请客,专门到他府上买来的。”
“汪广洋?他现在没了爵位官职倒是有闲情雅致酿酒,总算是遂他所愿。他就是没心没肺的酒鬼,要是往宫里送几桶朕一高兴,说不准还复了他的爵位呢。”
老朱的这种话听听就好了,要事当真便是真的傻了。
常遇春雄壮的身躯做到小船上,那小船便意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瘪了下去,马度拍拍他宽阔的肩头道:“老常你还是下来吧,就你的体重再加上小通怕是两倍的水也冲不走。”
常通抠着鼻孔道:“爷爷你快下来吧,让舅舅带我!”
“好好好,你这不肖子孙!”常遇春把小船让给马度,常通立刻跳进马度怀里,马度让他抓好皮索,突然回头问道:“老常,你跟皇上一起来的,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嘛?”
“俺在家喝着酒皇上突然就来了,就说是带娃儿坐滑梯。”
“皇上日理万机哪儿会这么无聊,徐大哥你也不知道吗?”
徐达摇摇头回道:“近来天热,我好些日子都没上朝了。你赶紧的下去吧,我家增寿等不及了。”
他说着就一拉绳子,一股巨大的冲力推着马度冲向湖面,水花四溅犹如喷洒的琼浆。
马度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水迹,“真刺激啊!”
自从滑了几次滑梯,马度觉得自己的恐高症好多了,常通也学着马度的模样在脸上抹抹水,“真痛快啊!”
不用家里的仆役帮忙,小白早就飞快的游了过来,尖尖的嘴巴叼住皮索把小皮船拉到亭子边上,这待遇皇帝都没有。
马度把常通交给赵德胜,跟小白亲热了一番才上了岸,“常通人哩?”
“又去玩了,这娃子胆大不像我家的那孙子,玩了一次回家就梦魇,俺被婆娘数落的不轻。”赵德胜递来一杯酒,“今天是天德请客,不喝白不喝。”
“你们在这里逍遥自在,让朕好不羡慕。”老朱把被子里面的酒喝完,“味道有些淡,不过胜在清爽,夏天喝正合适。”
马度给老朱添满酒,“咱们这些臣子自然比不得皇上日理万机,皇上此番来方山多半是有事吧。”
“给你说了也没用,等他们都到齐了再说。”
果然是有事的,可是方山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莫非是来看新式火药的进展的?
众勋贵挨个的从湖中进了亭子,把小儿交给家中亲卫,老朱才道:“都坐,又不是在朝堂上,不必这番的拘礼。”
大家这才纷纷的致谢落座,洪武初年时众人绝对没有这番的规矩,早就不客气的饮酒说笑了。可是历经连番的大案,老朱残酷血腥的手段早就让人胆寒,即便是大家只穿着大裤衩坦诚相见,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