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中秋,树上的青涩的石榴已经变得红彤彤的,犹如一个个小灯笼挂在树梢上,一个七八岁小姑娘,踩着树枝努力的向上攀爬,下面则是围着一圈小萝莉,“二姐,快给我一个!”
“好嘞!”上面的小姑娘随手就抓了一个石榴拿在手里往下一扔,下面好几双小手没一个人能抓到,石榴不偏不易的砸在一个小萝莉的脑袋上。
小萝莉愣了愣,估计是感觉到疼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嘤咛的哭了起来。
“安庆!你怎样!啊!”上面的小丫头紧张的从树上下来,可脚下一滑就从石榴树上摔了下来,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抓住她的后衣领,这才没有落在地上。
沐英把她放在地上地上,马度伸手把地上的小丫头扶了起来,拍拍她身上的尘土,谁知扭过头看到是马度,嘴巴一咧哭得更厉害了。
“舅舅来了!快跑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其他的小萝莉像是见了鬼似得立刻尖叫着做鸟兽散。
沐英看了马度一眼,“你的鼻子眼睛没长歪呀,怎么见到你跟见了鬼似得。”
“这都要怪老五,听说这个夏天他拿着我的手术刀,解刨了公主们的大白兔,金丝雀,大花猫、小黄狗,还四处说都是跟我学的。现在老五在公主们的眼里是小魔鬼,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老魔王,见了我不害怕才怪!”
马度给小丫头揉了揉了脑袋,“安庆还疼吗?”
安庆指的不是地名,而是眼前这位小公主的封号,她是老朱的第四女。老朱长的不咋样,可生的闺女倒是不赖,估计她们的母亲长得都很美丽。
明朝的公主不像唐朝的公主那么有权利,所以也大多没什么名气,这位安庆公主也是如此,不过她有一个知名度很高的驸马,就是那个因为走私被老朱砍了脑袋的欧阳伦。
这也是个没娘的孩子,和沐英手里宁国公主一样被马大脚养在身边,对于便宜舅舅的温言抚慰,安庆使劲的点头,“不疼了,舅舅!”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脑袋上都起了青包了还说不疼,估计说的不是实话,旁边的宁国公主见妹妹胆怯的样子哈哈大笑,“安庆,真是的被五哥吓坏了呢,舅舅绝对不是五哥说的那样的人,不然四哥和五哥就不会赖在舅舅家里不回宫了。”
“宁国到底是大姑娘了到底聪明,今天是娘娘的生辰,你们不好好的陪着娘娘,跑这里来做什么?”
宁国笑嘻嘻的道:“我们一大早就给母后磕过头了,现在母后在跟妃子和命妇们说话,宫女宦官也都忙着准备酒宴,没有人管我们,我就带着大家出来玩了。”
沐英在一旁道:“那也不能爬树,要是摔到了怎么办,娘娘好不容易过个生日就要被你们给搅合了,你俩该跟着临安公主学学。”
宁国吐了吐舌头,“都说文英哥是沙场悍将怎得比舅舅一个教书的人还啰嗦。”她伸手一指道:“命妇们都走了,快要开酒宴了,咱们赶紧的走吧。”
前面的湖心亭里先是出来了一堆胖大的妇人,一个个穿着命妇的服饰,穿金戴银满头珠翠,艳阳之下熠熠生辉,也不知道这些武将勋贵借着征战不知道祸祸了多少的富户。
顾时婆娘那高壮的身材在其中尤为的扎眼,竟然还化了妆,胖脸煞白双唇如血,看到马度还露出黄板牙咧嘴一笑,眨眨肿眼泡就算是打过招呼。
马度连忙的颔首致意,心底对顾时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他可以和晏婴、宋弘并列糟糠之妻不下堂的典范了。
接着出来的都是文官的家眷,穿着打扮明显的要素净的多,妆容也精致了些,这才是命妇该有的样子。常夫人不知道为何落了在最后面,满面的红光,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常大嫂,什么好事把你乐成这样,难不成太子妃有孕了。”
有丈夫陪在身边,三个儿子能文能武,闺女还当了太子妃,兄弟军功赫赫封侯指日可待,常夫人堪称人生的赢家,日子甭提有多顺心了。
能让她着急的只有太子妃和大鱼儿的肚子了,常茂远在澎湖大鱼儿的肚子自然是鼓不起来的,能让她这么高兴恐怕只有太子妃的肚子了。
常夫人走到马度的跟前,神秘兮兮的道:“让你猜着了,太子妃有了身孕,还是你有本事!”
马度连连的摆手,“常大嫂别胡说,太子妃有孕那是太子的本事,跟小弟半点关系也无。”
“呸!就会胡说八道!”常夫人啐了一口,“娘娘还不知道哩,你俩可别说露了嘴,回头让太子给她个惊喜,我走了,你们赶紧的进去吧。”
马大脚的这次的生日宴会是朱家兄弟几个筹办的,没有放在传统的厅堂之中,而放在了御花园的湖心亭里。说这里是湖有些勉强,不过是一个较大的荷塘,可这里十分轩敞,景色雅致,微风习习,吹得人很是舒服。
马度和沐英沿着廊桥缓步走到亭子的前面,放眼望去亭子里面都是娇俏的女子,不用说都是老朱的妃嫔,娇艳妩媚者有之,端庄秀丽者有之,清纯娇俏者有之,从十六七到三四十岁的都有,看来老朱的爱好还挺广泛。
这还是马度第一次见到老朱的众妃子,心中大为艳慕,难怪人人都要当皇帝,粗略的数了一下怕是有二三十个,一人守着一张小几,沿着亭子的六角铺开挤得满满的,宋霜和冯氏两人几乎都快出了亭子。
沐英用手肘戳了戳马度,“不要乱瞧,失了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