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度拿起常家喝茶用的玻璃被子,对厅中众人道:“这种琉璃杯子相信诸位家里也都是有的,都是逢年过节时小弟人送的一点心意,不过还从来没有在市面上销售过。”
赵德胜的婆娘埋怨道:“当然知道,俺家老赵早就向问国舅爷要些琉璃器在自家铺子里面卖,可国舅爷就是不松口。现在香皂现在已经卖不上价钱了,府里的人都大手大脚的惯了,家里少了进项嫂嫂这个持家管钱得可难为紧。”
从去年开始,市面就开始出现了很多冒牌的香皂,倒不是做香皂的工艺让人家偷走了,而是有人把肥皂买回去加温化开,往里面添加香料就做成了香皂,弄得香皂的行情大跌。
赵德胜的婆娘一开口,其他的人也纷纷的向马度抱怨,尤其是有些连肥皂都没得卖的。马度连忙的投降,“诸位夫人不要着急,小弟这不是来带着大家发财了吗?以后大家也可以卖琉璃杯子。”
此言一出众主妇立刻满脸的欢心,纷纷的马度求证是否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何必把诸位夫人都请来。”马度沉吟了一下道:“不过还是有点条件的,我把琉璃给你们,你们在什么地方卖是有限制的……”
马度拿出一个签筒给众人,“抽到哪个府,你们就把铺子开到那里,其他的人便不许在这里开铺子,其实也是为大家好免得大家争买卖,既压低了价格又彼此闹得不愉快。”
汤夫人道:“玄重到底是精明人考虑的就是周详,咱们都是妇人不懂这些,你是行家咱们都听你的。”
“如果没有异议,那就请诸位夫人赶紧的抽签吧。”
顾大嫂道:“俺先来!”
他桌子跟前犹豫了半天才从签筒里面抽出一只签来递给马度,“国舅爷帮俺瞧瞧可是好地方吗?”
“广州是广东首府,富庶的很,自然是好地方。”马度随手给她登记到纸上,“只是那边远了一些,顾大嫂还是赶紧的让家里的管事动手,一年后我也会敞开了向其他的商人开放……”
马度话未说完众妇人就不干了,常夫人第一排桌子,“你真是糊涂呀,有好处咱们大家享,为何要分给那些奸商!”
奸商?奸商好歹也是纳税的比勋贵可强多了。
马度解释道:“大明江山纵横万里咱们可拢不过来,富庶之地的经营权都分你们了,那些奸商顶多到小城骗骗土财主,而且我供应他们的数量也十分有限,一年的时间足够你们的家业翻上一番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没打算把琉璃在大明当成奢饰品来卖,没有普通的商人参合进来,怕是十年八年的也推不开。
听说家业能翻上一翻,众妇人再没意见欢欢喜喜的挨个的抽签,常夫人抽的签上是有两个地方是徐州和济宁,虽然是沿河的大城,可是被战乱破坏的太厉害,算是一支下签。
等众人都走了,她就冲着马度发牢骚,“玄重,你把扬州、常州、苏杭这样的好地方一个人占了,你我都是自家人,把扬州分给嫂嫂如何?”
“没有,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给自己留,日后光供应琉璃器就足够我赚得了,再说了常家在琉璃作坊还有股本哪,少卖一点琉璃器也无妨。”
“你自己没留,那这些好地方你留给谁了?”
马度往天上指了指,“您说我还能留给谁呢?”
老朱没有马度想象中的顽固不化,尤其是关于钱的事情上,相信要不了几天江南富庶之地就会开遍皇家的店铺,肯定不会像书院那样打出皇家的招牌就是了。
到后院和大鱼儿续了一会儿话,马度就离开了常家没去近在咫尺的皇宫,不知道是老朱天威愈重还是自己心虚,见老朱的时候他表面装的轻松心里却不自在。
前两天朝廷里面出了点事情,有御史弹劾汪广洋侍母不孝,老朱一生气就把汪广洋打发回太平老家了。
老朱明显的是在给胡惟庸铺路,中书省没了李善长、汪广洋可不就数他胡惟庸最大了。如果胡惟庸在试用期内表现出色,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转正了。
老朱和李善长都是无比精明的人,怎么偏偏就相中胡惟庸这个王八蛋了。胡惟庸到底有没有阴谋造反这事儿不好说,可这家伙压根就不是个好人。
都说李善长外宽内忌,胡惟庸这家伙可是连外宽都没有,还不如让第一检察长出身的刘基做宰相,朝廷的风气好一些,老朱也不会感受到太大的威胁……
马度一拍自己的脑袋,他娘的想这么多做什么,等老朱举刀的时候老子可能已经跑路了。
为了满足即将到来的大量出货,家里的琉璃作坊迅速的扩大,原本在作坊里面当工人的佃户一下子升级成了工头,工人都是从附近其他村子里招来的,这些人早就眼馋马家庄子的好日子,招工自然容易的很。
家里的佃户却是替庄主发愁,他们很担心制作琉璃的工艺被那些人偷了去,以后自家没有饭吃,还亲自派了几个代表来找马度表达自己的担心,像这样比老板还上心员工后世里可没有。
马度安慰他们大可放心,就算是真得被人偷去了手艺也开不了作坊,老朱和满朝的勋贵可不饶他。
马度笑着对他们道:“你们还没有在作坊受够罪?夏天热得跟火窑一样,就没想过其他的营生?”
此言一出,佃户们连忙的跪地哭求,没想到担心来得这么快,这才刚刚的招了新人,就要将他们给换掉,这好日子才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