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头急慌慌从办公室里出来,好像见了鬼似得,见到外面站着的马度,就用手指头点点他,“你呀,就会惹麻烦!”
等老头都跑光了,元生才慢悠悠的从衙门里面出来,此时的他粘着假胡子,脑门一片通红。
“怎么?用大招了吗?”马度笑呵呵的调侃,“几个老头都说了不能不教而诛,不过给你儿子记个过而已,你何必动这么大的阵仗。”
“不行,有了这样的污点会影响他以后的仕途,我家里就从来没有出过一个读书人,不能就这么的毁了。”
“有这么个污点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总能让他时时的警醒,你这么的保护他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
元生好像没有听见马度的话,只道:“富贵哪儿,我要见他!”
“就穿这么一身吗?告诉他你又发财了?之前你何必穿成叫花子一样来见他,不然也不会偷东西给你筹本钱,说起来也算是孝心。”见元生虎着个脸,马度又劝道:“你该不是要打他吧,你可是练过的,他那小身板子可经不住你一下,回头我让赵德胜收拾他,你赶紧的回家吧。”
元生摇摇头神情显得颓废又失望,“不走,我要见他。”
当黄富贵看到一身锦袍的元生的时候,眼中露出了一份的喜色,“爹爹你……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也只是想帮爹爹一把。”
“跟老子来!”元生对黄富贵说了句话,就领着他往外走出了书院,一直走到外面的荒滩上,见马度还一直跟着就回过头来道,“马侯留步,我父子有些私房话要谈!”
马度点点头,“嗯,出手别太重哈。”
黄富贵闻言吓了一个哆嗦,但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老爹的后面,两人走了大概百十步就停了下来,父子在面对面的说话,隔得大老远自然是听不见说的什么东西。
马度正准备转身走,却见元生突然的一把扯掉嘴上的胡子,然后一撩起下摆竟然脱了裤子。马度见状不由得叹气,没有想到元生做的这么绝,只怕黄富贵小小年纪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不!”隔得老远马度也能听见黄富贵的痛苦的嘶吼,只见他萎顿的跪在了地上,元生则是大笑着拎着儿子的衣领不停的晃荡,然后将他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黄富贵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脑袋疯狂的撒腿就跑,似乎没有办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他与马度擦身而过的时候,马度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对他他道:“元生公公虽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但对你来说他是个伟大的父亲!”
黄富贵满脸泪痕,一张脸痛苦的扭曲着,捂着耳朵道:“我不听!我不听!”他用力的挣脱马度的手远远的跑了。
看着踉踉跄跄跑走过来的元生,马度摇头道:“以他的年龄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元生苦涩一笑,拍拍空荡荡的裤裆道:“奴婢对自己更残忍。”
不知道谁说的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元生算是做到极处,直接把自己弄得做不了男人,不愧是老朱的师兄弟,两人都不是一般的护犊子。
送花炜去澎湖的船,过了一个多月才回来,船上被装的满满得,有很多的稻谷,珍贵的紫檀、昂贵的香料,甚至还有一罐子金灿灿的珍珠,还有一些未被加工宝石原石。
马度拿了一颗珍珠用小刀在上面刮了刮,发现不是染上的,竟然是真的金色珍珠,后世倒是听说过菲律宾盛产这玩意儿,“在吕宋附近的岛屿上捞得吗?”
毛骧放下茶碗道:“咱们哪里来的那些功夫,侯爷临走前不是吩咐让咱们把张氏余孽种得稻谷收割了吗。那边岛屿太多将士跑错了地方,跟那边的野人国跟咱们发生了一点冲突,兄弟们顺手就把他们给灭了,这些都是缴获。”
好嘛,原来是去抢劫了,真可谓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以海军的德行做出这样的事情,马度早有预料,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娘的你们不是就抢了这么一点东西吧,好歹是一国呀。”
毛骧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侯爷,还有不少的金沙,都被兄弟们分了。这些东西兄弟们不知道如何的处理,都督帮着卖个好价钱。另外还……俘虏了不少野人,大概有几千个吧。”
噗!马度直接把茶水喷了出来,“人哪?没打算弄到大明来贩卖吧?”
“哪儿能啊,全都留在澎湖开荒了,手下兄弟都在澎湖分了不少土地了,只是那些野人实在笨得很,连锄头都不会用。”
“那就慢慢的调教,只要有两只手总能教的会的。东西就先放我这儿,回头变现了再分给兄弟们,看来以后我不用再为海军的军费发愁了,你们几个怕是也捞了不少吧。”
“嘿嘿……稍稍赚了一点,那一罐珍珠是兄弟们的孝敬侯爷的。”
马度微微摇头,“算了,本侯岂会从兄弟口中夺食。只是你回头述职的能跟皇上有交代就行!”
毛骧取出一份地图,那是马度交给他的南洋地图,星罗棋布的大小岛屿画的一清二楚,毛骧的手指一划,把偌大的南洋诸岛都圈了进去,“南洋土酋与张氏余孽沆瀣一气对抗天军,海军会陆续的清剿。”
“现在我已经交了兵权,这种事情你不必告诉我!”马度忽然想到什么,一拍桌子道:“对了,皇上给本侯在澎湖赏了几千亩地,下次记得给我留一些野人开荒!”
毛骧拍着胸脯道:“都督放心小事一桩,下次一定把最强壮的野人留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