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自吝啬鬼赤裸裸的敲诈,马度当然不会学沈万三,说老子有钱替你养军队的傻话,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皇上莫忧,只要海军建起来,钱财一定不缺,你忘了还有市舶司呢。”
老朱一拍桌子,“朕说的就是没有建海军的钱。”
这就是属于耍无赖了,逛窑子说没钱都可以,说建海军没有钱,这不是开玩笑吗,即使到二十一世纪这也是最烧钱的军种。
见马度不回话,老朱叹气道:“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这海军就别建了,若是以后倭寇闹得凶的话干脆就禁海。”
“这样不妥,不管是否禁海倭寇都要来的,不能御敌于国门之外,最后遭殃的仍旧是我大明百姓。”明明知道老朱在下钩子,马度还不能不咬,“没钱有没钱的法子,一切您交给微臣就是。”
“啧啧……这海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下这么大本钱。”
“微臣真的是出自一片公心哪!”
“行了,你平倭需要多久呀。”
马度一拱手,“平倭乃是百年大计!”
老朱伸出一把手道:“别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五年之内要有所小成!元生,你去把太子招来。”
老朱把朱标叫来做什么?马度隐隐的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很快元生就带着朱标进入殿中,朱标给老朱见过礼后,众人又给朱标见礼,他也不怕麻烦挨个的把大家扶了起来。
自从成亲之后,朱标越来越有大人样了,个头也是越抽越高,再不是从前的那个小胖子,越发显得斯文儒雅。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喜欢,到了常遇春这边就换了老丈人,他一家子都是粗胚,有这样一个儒雅的女婿怎能不喜欢,更何况还是皇太子。
朱标恭敬问道:“不知父皇唤孩儿过来何事?”
老朱一本正经的道:“你年龄也不小了,朕准备给你寻个差事,前些日子倭寇为祸山东,近日又开始袭击江浙等地,朕准备让你总理剿倭之事……”
马度暗暗摇头,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不过让朱标做他的上司也没什么关系。朱标自然不会给他掣肘下绊子,差事干砸了还能让他背锅,反正老朱疼儿子,嘿嘿……
老朱自作聪明,以为马侯无利不起早,认为其中有天大的好事,不然也不会如此下血本。他是皇帝,不好撸袖子和马度抢,干脆让儿子过来分一杯羹。如果他知道马度心里怎么想的,一定气得吐血。
朱标不过十五岁的少年,表面成熟心智稚嫩,老爹突然压过来这么一副担子,有点不知所措,“孩儿一直跟着宋先生读书,不通征战之事。”
“没有关系,有你舅舅呢,他负责筹建海军,你闲暇时监理便可,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父皇!”
朱标看看冲着他眨眼的马度,他不可思议的问:“舅舅竟然也懂得征战之事?”
马度正色道:“太子严重了,微臣在草原上也是指挥过八万大军的,不信可以问你岳丈。”
老朱这次出手很大气,封马度为海军都督,不得不说这个规格很高,也因此看得出老朱有多么的贪心,他不过甩手画了一个大框架,希望马度把这个框架帮他填满。
不管海军日后会发展如何,反正这个称呼他是爱的不行,听起来比什么监正、佥事、提举威风不知道多少。可偏偏就有不长眼的过来跟他抢,廖永安死乞白赖的非要来海军,老朱没二话就答应了。
于是马度从都督变成了右都督,廖永安则是左都督,明朝左为尊,没理由让一个公爵位居侯爵之下。马度明白老朱是在掺沙子,可总共都不到两千粒沙子有什么好掺得呢,不仅数量少质量还很差。
朱标站在船头指着河滩道:“舅舅拿就是你说的海军班底吗?”
他年龄虽小但却是一个负责的领导,听说海军今天成军连课都不上了,就早早的过来,可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大失所望。
河滩上近两千个年轻汉子,黝黑精壮,可是却没有半点的人样。有光着膀子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有打架骂人的,有聚在一起喝酒吃肉的,也有拿着骰子赌博的,还有人调戏路过的女子,倒是像一群强盗土匪,谁能想象他们从前都是勤劳质朴的农家子。
别说朱标有点失望,就是马度也是大跌眼睛,把这些人送上船之前,他们可是接受过新兵训练的,真是没想到会烂到这种的地步。
环境造就人,他们在船上是学到了操船航海的本事,可也跟着学了一身的恶习,他们薪金丰厚,海上又枯燥无聊想不学坏都难。
廖永安不屑道:“这哪里是海军,这样子就是海盗!”
马度看他一眼,“你见过海盗?”
“没见过,不过我知道水贼是个什么样子,我自己就是水贼!投身皇上麾下之前也是这般的模样,后来才改过来的。”
朱标回头道:“哦,陨国公有好办法?”
廖永安苦笑摇头,“回殿下微臣有办法,却不是什么好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杀,微臣当初为了整顿军纪,一口气可是杀了三四百人。”
朱标抽了一口冷气,“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一条人命,这办法实不可取,陨国公还是再想别的办法吧!”
马度道:“训练普通新兵一个月便可初见成效,可是要让他们懂得操舟航海,怕是要数年的时间,每耽搁一年不知道有多少大明百姓要遭受倭寇荼毒。殿下应该听说了,近日明州、台州又有倭寇登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