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谁再比朱文正合适了,如果造反的民夫冲进应天,杀光了老朱一家,朱文正登极称帝,再以家眷为要挟爵位为诱饵拉拢带兵的勋贵,真的很有可能不动刀兵就完成窃国之举。
好盘算啊!白莲教真不是个省油的灯,难怪老朱对白莲教这般的穷追猛打,一大清早的连朝会都不开了,也要过来查看审讯结果。
至于朱文正那就更不是个东西,马度原以为这位大明王朝诞生前的祭品,会因为自己的小翅膀逃过一劫,谁曾想到会展成今天这种局面。
朱文正啊朱文正,难道做一个清静的守陵人和那些在苦难中死去的祖宗们朝夕相对,还不能磨灭你心中的戾气和野心吗?还是见到祖宗们都被追封成了皇帝,自己当不上心里不平衡?
八成是这样的,说起来这都是老朱的错,为什么要让他去守祖陵呢!没有什么比亲人的背叛更让人心痛了,何况还是两次,老朱眼中带血似要择人而噬,如果朱文正在眼前,他很可能一口咬断朱文正的脖子。
可惜朱文正他不在,在他面前的是马度,老朱一脚踹在马度的腿上,马度踉跄退了好几步。老朱黑着脸喝骂道:“混蛋,你到底去不去凤阳!”
白莲教的事情还没有完,老朱立刻又给马度安排一个去凤阳的新差事。至于去做什么,那是不用问的,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的,明着是去处理凤阳工地,实际上却是去处死朱文正。
真的没有谁比马度更适合这个差事了,反正他已经知道了这个辛秘,又是老朱信得过的外戚,身份地位也足够,可是这样的脏活马度不想干。
不是他珍惜羽毛,和剿杀白莲教不一样,实在是这种活太难做了,别看现在老朱对侄子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但是在他漫长的人生之中,说不准哪天突然想起侄子的好了,他不怨自己,到时候反而会怨恨那个帮他杀人的,这种事情可是转圜不了的。
这种脏活干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下一次,老朱总会想到他,干的多了就不值钱了,就像是青楼里无奈卖身的女子,所以马度要保护好自己的贞操。
见老朱的脚再次踹了过来,马度一个闪身赶紧的钻进一间空牢房里面,拿过锁链把牢门紧紧的锁上。老朱把牢门踹得哐哐作响,气咻咻的道:“你可真是有种,你还敢抗旨!”
马度抱着脑袋一脸痛苦的道:“微臣实在是身体不适,头疼的厉害,怕是从前的头疼病要犯了,微臣失忆犯了傻没关系,要是耽搁了修城墙的差事可就麻烦了。”马度一副你再逼我,我就失忆给你看的样子。
元生突然凑了过来,对怒气冲冲的老朱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该上朝了。”
老朱剜了马度一眼,“装疯卖傻,既然想在里面待着不要出来了!韩成不要给他开门!”老朱说完就要走。
马度却道:“皇上留步,微臣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皇上。”
老朱不耐烦的道:“有屁快放!”
“皇上可还记得,微臣在平江时曾杀了一个大都督的亲信。”
“记得,提那么久的事情做什么。”
“微臣曾单独拷问过那人几句,他说出卖给张士诚火器配方并非是大都督授意,而是他受不了张士诚的金钱诱惑,这才盗窃了军中机密。”
老朱哼了一声道:“你这是在给文正求情吗?”
“不是,微臣只是想跟皇上说,在白莲余孽的口供没有落实之前,大都督并没有真正的背叛过皇上,至于皇上如何处置大都督,微臣不敢置喙。”他说这些不仅为朱文正求情,其实也是希望老朱不要受到太大的打击,他魔化了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
老朱挥挥手,身边的人纷纷的退去,他透过木栅看着牢里的马度,轻声道:“你说的这事情,朕早就知道不然岂会留他道现在。他落的今天地步不仅仅是因为他胡作非为,勾结张士诚,因为他跟朕说……”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他跟朕说‘虽在神人亦所不容’!”
马度眨眨大眼,一脸茫然的问:“什么意思?”
老朱呵呵的笑了起来,“这句话是只有朕和文正知道,为什么偏偏会告诉你呢?”
“为什么?”
“因为你不学无术听不明白,你最好也不要弄明白。哈哈哈……”
似乎心中积压多时的情绪得以宣泄,老朱大笑着离开,只留下牢里满腹心伤的马度,今天的朝会老朱上的迟,处理了诸臣所奏之事,又下令常遇春和胡惟庸为正副钦差带着兵马赶赴太平处理铁矿之事。
朝会较平常退的有点早,他回到平常批阅奏折的大殿里面,第一件事就让韩成把牢里的马度放出来。
韩成却道:“马侯被太子叫去吃早膳了,之后又到中宫和娘娘叙了些话,就就……跑了,有娘娘在微臣也不敢拦着,马侯说他头疼的厉害,要请个长假,修城的事有书院的学生操持不会耽搁的。”
老朱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胆小鬼!既然跑了,功劳朕也不给他了!韩成你亲自去跑一趟凤阳吧。”
韩成一怔,然后跪倒在地,“微臣领旨!”
可怕!太可怕!原本以为不过是抓几个白莲教的毛贼,可谁曾想却牵扯出来阴谋叛变的大事,马度半点也不想沾染,这样的功劳谁爱要谁要。
老朱一怒血流漂杵,兵马指挥司和检校协同办案,全城搜捕总共抓了七百多“白莲余孽”,近半斩弃市,剩下的一律充军,这些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