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坐上马车在护卫的簇拥下迅的离去,马度也扭过身往家里走,只是神情落寞,身形佝偻的像个虾子,可绚烂的夕阳却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朱升看了看纸上龙飞凤舞的“方山皇家书院”,又扭过头来对宋克道:“克温先生去看看他吧!”
宋克点点头,快走了几步追了上去,走到马度的跟前,轻声的道:“宋时皇家最是宽仁,可是稍微大一点的书院都要官私合办。有皇上给的这六个字,你这书院才能开得下去,这已经是皇上给最大的支持。”
马度扭过头看看宋克,没好气的道:“你们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是不是早有预料,甚至还巴不得这天早点来呢?”
“你说呢,不然我们几个何必腆着老脸奉承皇上。”
“可为什么就不告诉我,让我点心理准备也行!”
宋克哼了一声,“还不是怕你年轻气盛不晓事,破罐子破摔毁了书院,这里不光有你一个人心血。”
“可我的心血最多,我会毁了它!”马度粗着嗓子吼了一声,便大步的离去。
宋克小声的嘀咕,“混账玩意儿,有本事冲着皇上喊去。”调过头来就往回走,冲着一众书院的先生不停地摇头。
朱升道:“无妨,玄重是个聪明人,他会想明白的。”
马度当然想得明白,在后世那个已经极其开放的时代,私立学校也少不得要有这个支部那个支部的,更何况是在封建王朝,面对的是把皇权拔高一个新高度权利野兽朱元璋。
他只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自来到这个时代,他不停的做着各种的事情,大多数情况是被动的或者被逼迫的,而书院几乎是他有生以来主动并努力要做好的事情,可谓是真的倾注了无数的心血。
可老朱毛笔一挥,就让把他的心血收为己有,他怎么能不伤心。他开间书院可不是为了朱氏王朝,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铁打的江山。
他当然也不是为点燃什么科技之树让中华文明不再遭受苦难,如果一个政权不知上进腐败无能,终究会被别的国家追赶上,怀里抱着原子弹也会有人欺负。
开书院的原因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只希望在老朱举起屠刀的时候,不用坐着小破船逃往茫茫大海,没有铁甲舰也得弄个蒸汽机,这年头的沉船率可是很高的,不然那么多的海捞瓷哪里来的。他更不希望到了某处蛮荒之地,全家穿着兽皮,举着一根骨头跟野人争地盘。
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小,需要有人跟随,更需要人才,书院就是人才的摇篮,这才让他倾尽心血。虽说书院的培养人才日后研究的成果他依然能用,可是心里的创伤就是喝云南白药也治不好。
“夫君今天怎得回来这么早。”宋霜头湿湿的,娇躯之上透着淡淡的香味儿,似乎刚刚洗过澡。
“孩子呢?”
宋霜拿起梳子梳理着黑亮亮的长,“跟着大鱼儿洗澡呢。”
“你这当娘的做得还真是省心!”马度坐到床上,“过来,让我抱一抱!”
宋霜坐到马度的腿上,两条玉臂勾住他的脖子极尽诱惑,马度顺势把脑袋埋进她的怀里,一个深深的呼吸。
宋霜伸手在他的背上拧了一把,“你这坏人天还没有黑呢,罢了从了你了,今天我用的兰花香水是不是特别的好闻哪……”
话未说着就开始宽衣解带,雪白挺翘的胸脯立刻袭了过来,罗帐一拉两人便滚在床上。马度誓他真的是想寻求一个温暖的怀抱,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可他不得不说这样的老婆真好。
这次书院招生一共收了两百多人,这已经是书院最大的承载能力了,亏得给小白盖暖房的时候也改了不少的校舍。
只是先生这次是真的不够了,挂了皇家书院的招牌,朱升也不怕避嫌了,说是可以再推荐给书院几个弟子。老朱却不给他机会,从弘文馆里揪出来十几个人扔进了书院,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可惜没有一个人懂算学的,即使马度和小鳖忙得脚不沾地,每个班级两天才能轮到一堂算学课。马度只好把花炜和常升两个揪出来救场,谁叫他俩除了小鳖之外算是数学最好的了。
两人课堂风格截然不同,花炜课堂风格偏冷,站在讲台上一副酷酷的样子,若是有人调皮捣蛋他也不管,只是自顾的讲课,不过课后他一定会把一个写满名字的纸条交给赵德胜。
至于常升则是相反,他的课堂很是热闹,常常上演全武行,谁不听管教立刻就会出手收拾,不过他不用戒尺而是用拳头,颇有其父之风,不过遇到了常茂这家伙便立刻认怂。
朱标其实也算是个算学高手了,可惜他帮不上忙还拖马度的后腿。他的这个左春坊大学士并不是什么虚衔,而是正儿八经的东宫属官,还是朱标专门向老朱求来的,要给朱标上课的。
当然是让马度教算学,说到经义朱标可以甩他十八条街。马度分身乏术,十天半月的才去一趟东宫,朱标又十分聪明,算学一道可谓是一点就通,比较书院那群笨蛋轻松多了。
可马度不想朱标沉迷其中,数学这个东西越学就越上瘾,于是经常给他夹带一些私货,讲些大明各地的山川地理、风土人情,开阔他的眼界。
他可没有时间翻地方志,就请书院的先生帮忙备课,一听说是讲给太子听的,比给书院的学生上课都要积极。马度结合后世所知,讲得妙趣横生,朱标也听得津津有味儿,老朱和马大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