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度家里自然是没有什么厌胜之物的,除非韩成栽赃给他,不过韩成没有那个必要,他更没有那个胆子,搜检完毕之后,韩成明显的要客气了许多。
韩成拱拱手道:“马爵爷快入宫面圣吧,不要让皇上等急了。”
“嗯!”马度点点头,扭过身对厅里的家人吩咐道:“你们放心在家好生待着,什么都不要做,我很快就回来。”
宋霜红着眼睛咬着牙道:“夫君也请放心,你若是出个好歹,妾身一定为夫君守节,把孩子好生拉扯大。”
听她这么说,马度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到安慰。他和徐达骑着马与宫中侍卫一起赶往城里,到了皇宫的时候现守卫明显的森严起来。
老朱刚刚的退朝,韩成入内禀报,也不知道他在和老朱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元生才宣马度和徐达面圣。
“皇上很生气!”元生在马度耳边轻声的嘀咕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老朱的朝服还未换掉,坐在案后颇有威势,不过脸色却十分的难看,不等他和徐达见礼,老朱劈头盖脸的就道:“看你做的好事!”听这口气似乎是认定了是马度干得。
不等马度开口,徐达已经上前解释,“皇上定是误会玄重了,昨夜微臣和玄重饮酒到半夜,更是同榻而眠,他有什么什么举动,微臣一清二楚,愿为他作保。”
厌胜之事可谓是皇权禁忌,更是一个臭泥潭,谁沾上谁倒霉,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徐达肯为马度作保,可谓是担了极大的风险,不得不说徐达真是够意思。
徐达的话老朱自然是信的,不然怎么给他封个信国公呢。老朱黑着脸道:“朕是信得过天德的,只是这混账一堆乱七八糟的手段,这样的事情已经在洪都生一回,不是他还能有谁。你到底怎么杀了杨宪的快给朕从事招来。”
老朱越说越气,直接拿了桌子上的镇纸朝着马度扔了过来,马度一歪身子镇纸就擦着他的肩头飞了过去砸在一个大花瓶上,一下子就碎个稀里哗啦。
马度忙躲到柱子后面伸出个脑袋,苦着脸道:“微臣着实冤枉!”
“还敢狡辩!”老朱目光又落到桌上,伸手去拿砚台现是上好的端砚,又连忙的放下,刚才的那个花瓶和镇纸已经让他很心疼了。
他目光扫了一圈,现除了鸡毛掸子不值钱,其他的没有一件便宜货,干脆抄了鸡毛掸子追了出来。不用大惊小怪,老朱有亲自动手教训臣子的习惯,一般情况都是用鞭子,鸡毛掸子对马度来说已经算是他的运气了。
鸡毛掸子狠狠敲在柱子上,鸡毛四处乱飞,老朱咬着牙道:“你不要躲,不然朕就叫侍卫来了!”
“就算您要砍微臣的脑袋,也不能不教而诛啊!”
“先让朕把这口气出了,再砍你的脑袋!杨宪再不是东西,也是中书省的参政,一国重臣,你这般轻易的把他给杀了,置我大明的脸面与何在。”
话未说完鸡毛掸子又抽了过来,老朱太阴险,马度猝不及防肋下被扫到了,只觉得火辣辣的疼,这一下子要是挨实八成肋骨都要打折。
“父皇!父皇!”朱标突然跑入殿中,看看围着柱子乱转的两人,喊道:“母后让孩儿请您去吃早膳!”
老朱哼了一声扔下鸡毛掸子,对朱标道:“跟你母后说一声,朕回头再吃!去吧!”
朱标应了一声,往马度这边看了一眼,便躬身退去。马度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心道:“还是姐姐和外甥靠得住。”
老朱喘着粗气道:“有什么想说的,赶紧的说吧,看你有什么好辩白的。”
马度连忙的到了案前拜倒在地,正色道:“皇上为何一口咬定杨宪之死是微臣所为。”
老朱没好气的道:“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初临洪都时,有一个士卒偷了你的东西,然后就爆体而亡,死状与杨宪一般无二。”
马度满脸疑惑,“还有这样的事情?微臣怎得不知道?”这事情从来就没有人跟他提及过。
“因为你当时在昏迷!不过除了你谁有这样的手段。”
这话听起来好矛盾,马度恨不得吐一口老血出来,他又不是岳爷爷凭什么就给他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徐达劝道:“若是没有真凭实据,皇上不能归罪在马度的身上。”
老朱一拍桌子,“真凭实据朕没有,不然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徐达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瞪着两只大眼似乎今天才认识老朱一般。
马度长出一口气,“皇上能不能让微臣看一下杨宪的尸体,微臣可不想受这不白之冤。”
“哼!你倒是不怕杨宪来找你索命!”
“微臣问心无愧,自然不怕他索命,找到真相也算告慰杨宪的在天之灵,对上上下下都有一个交代。”
听马度把话说的这般硬气,老朱也有些疑惑了,莫非是真的冤枉他了,“就不要把杨宪的尸体往宫里抬了免得沾了晦气。朕和你一起去杨宪的家。”
杨宪很高调,但是他的府邸却很低调,和皇宫不远但是位置有点偏门脸也不起眼,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仇人找上门来。
杨府里里外外都被皇宫的侍卫控制,隐隐的听得见院落之中有哭泣之声,老朱微服而来并没有引起什么动静。
杨家还没有摆设灵堂,有两口棺材停在院落之中,看守的人却是皇宫的侍卫。老朱一声令下就打开了棺盖,只见棺材里面各盛放着半具焦黑尸体和一些散碎的肉块和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