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参政怎会伤着的?他不是挺谨慎的吗。”
“陈友谅疯了,他的士卒还在攻城他就敢让人放箭,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也就是他敢做了。还有一支箭是可能是专门冲我来的,要不是邓元帅推了我一把,我八成会被射个透心凉。”朱文英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这么远的距离,还有这么强的力道,我也以为也只有老常了,陈友谅那边倒是有几个能人。”
“我早就说你这身银甲太扎眼,你看大都督和邓参政的盔甲都是灰不溜丢的。这是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你可得学着点,你还是早点换一套吧。”自己的小翅膀把朱文英从镇江扑闪到洪都,要是他倒霉的死在了这里,自己的责任就大了。
“不!这盔甲是我好不容易选的,闪亮亮的看着就喜欢,我才不换!”朱文英绝对患有头可断发型不能乱的中二病。
下马的时候,马度只觉得胃中翻腾,酸水上涌,胸口火辣辣的。朱文英拍拍马度后背,“要吐吗?”
马度深吸一口气,“没事,咱们走!”
仗打到这种激烈的程度,马度没有想到在城墙的下面,还不又不少列队的士卒,还有一队已经站在了蹬城马道上,刀都抽出来了却不上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见马度目光疑惑,朱文英解释道:“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在挤在城墙上,那不是给人家当活靶子吗。再说城上就那么一点地方,要都把人挤满了,想调动一下人手都活动不开更没有办法守城。”
“难怪大都督不征兵,看来兵力还是很富裕嘛。”
朱文英苦笑一声:“富裕什么,这是大都督府的中军,邓帅的兵都快打光了,走快些!”
“咦!那队人马好像装备不一样嘛,是火器!”城门下面还有一队装备与众不同的士卒,约莫七八百人的样子,都是短刀皮甲,看见盏口铳才明白这是邓愈的火器部队,而且他们的火器似乎不只是盏口铳那么简单。
朱文英在城墙根抄起一面木盾,拉着马度就上了城墙。陈友谅不知道在城外架了多少飞梯,隔着好几层守军的人墙,都瞧的见汉军的影子。
无数挥舞的刀枪,从城墙上探出的脑袋眨眼就被砍成两半,颅内的高压让鲜血四处喷溅,好似泉涌。不时的有汉兵跳上城墙,被几支长枪同时的捅破胸腹,惨叫着跌落城下。有人幸运的杀死女墙后面的守军,但是转眼又被更多的守军杀死,临死前也不忘奋力一扑造成混乱,给后面的兄弟机会。
“前面的蹲下!”有人大声的呼喊着,把带着铁钉的木头或者巨大的石块,沿着墙根扔下城去,接着就有飞梯折断倒地的声响同时夹杂着无数的惨叫。
“没啥好看的!”朱文英举起盾牌把马度护在身侧,因为不时的有粗大的弩箭飞上城头,准头力道要比漫天飞射的弓箭要强的多,中箭者几乎都是当场毙命,甚至还能杀伤多个。
看到邓愈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还在指挥战斗,有冲上城墙的汉军冲他杀来他,他还能挥刀格杀,若不是苍白的脸色,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再看人家朱文正就淡定的多,大马金刀的站在城门前,旁边还有两个拿着盾牌的亲兵给他挡箭,这才是主帅该有的气度。见马度过来立刻道:“快给伯颜治伤,伯颜别杀了!”
“嗯!”邓愈应了一声,对马度道:“有劳先生了。”
马度也不给他废话,只见左臂上胡乱缠着的麻布绷带快要散开了,解开被血浸透了的绷带,就见小臂上少了一大块的皮肉,还形成一个豁口,足见那箭矢的迅猛。
伤口处血更是留个没完,没有一点要凝结的意思,果然是伤到静脉了,马度撕下一块绷带在他的上臂扎紧,问道:“那块皮肉呢!”
朱文英指了指射在门楼柱子上的一支箭矢,不过是一支普通的弓箭,可是整个箭头的大半都没入柱子里面,无处释放的力道,将箭杆都震裂了,至于邓愈的那块皮肉,夹在柱子和箭头之间估计已经稀烂。
朱文英道:“看到没有!至少是两石的强弓,这么大的力道,还有这个准头的也不知道是谁。”
马度翻翻白眼,这个时候谁他妈的关心这个,救人要紧,“咱们到城门楼子里去吧,这里不安全……”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一片哗啦啦的巨响,接着又是无数凄厉的惨叫,马度下意识的回头,只见一片尘土飞扬,妈的!城墙竟然塌了!
(谢谢轩辕九黎、此情不关风月,古风子傲的票票,轩辕见到你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