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面影影绰绰,韩成拍拍手就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见一二十个劲装的汉子持刀而来,上前拱手拜道:“见过韩总制!”
韩成指了指马度,“这位就是日后主管火器局的马枢密,是王爷亲自指定的,尔等可要认清楚了,不要胡乱的冲撞了。”
那一个个的汉子抬起头来盯着马度看,“见过马枢密!”
“火器局的安全就有劳诸位了!”马度拱了拱手,这些人应该是老朱安排过来的哨探,他又指了指身后的张五六,“这是我的长随,他叫张五六,会跟着我一起来!”
张五六立刻挺胸,把脑袋抬得高高的,老刘已经去滁州接家眷了,现在马度就只有这一个长随了。
韩成挥挥手,这些人哨探立刻的散去。马度问韩成,“路口那茶摊上的两个也你们的人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这有什么好猜的,摆茶摊的都是老弱妇孺,谁见过见过两个壮硕的大汉摆摊子的。还有那茶煮的黑不溜啾,跟药汤子似得,味道应该也不怎么好喝吧。”
韩成摇了摇头,“苦涩的很!”
三人沿着小路穿过树林,眼前的景色立刻一变,入眼之处皆是崎岖的矮丘,大片的灌木草丛,偶尔能看见已经开始风化剥落的大石头。
沿着小路又行了约莫一里多路,到了一处地势稍微平坦的地方,才看见一个依山而建的大院子。
马度觉得这里更像是一座小城池,但是院墙却又高又厚,上面还能站人,门前重重守卫,马度瞧着倒像是个监狱。
韩成笑了笑,“说这里是牢房也差不多,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出的。”
韩成把从守门的士卒手里接过腰牌,他递给马度,“外面的那人看人不看腰牌,这里的守卫看腰牌不看人,腰牌你可得放好了,别被人偷了出去!”
“老韩没这个必要吧,火器这个东西张士诚、蒙元朝廷都有,有必要这么防备吗。”
韩成笑道:“主要不是为了保密,是为了安全,城里人多眼杂,你可知道上次火器作坊失火并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为之。”
“哦,是谁的人?”马度有点意外,看来古今战争中都少不了谍战故事。
韩成摇摇头,“不知道,那人已经烧死了,不过极有可能是张士诚的人。他知道王爷要去收拾他了,而他又没有王爷那样犀利的火器,使些阴招来烧咱们的火器作坊可能性最大。”
两人边说边聊,韩成带着马度进了一处小院子,应该是办公的区域。刚一进屋就碰见老熟人了,竟然是赵德胜,正坐在椅子上守着一个火盆烤火呢。
赵德胜见了马度,就笑呵呵的起身,“马兄弟你可来了,我老赵等你好久了,哈哈……”热情的抱着马度一阵猛拍,好一会儿才松开。
马度松开他,“赵元帅,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和你搭伙了,你负责事务,我负责守卫!”赵德胜被割了一个腰子,身体虚弱了很多,不少从前尚未显现的伤病都跑了出来。
在家静养还行,继续的风餐露宿的四处征战已然是不可能了。赵德胜不想在家做个废人就跑去求老朱,正好有火器局这么一个差事,简直就是给老赵量身定做的,就把他打发过来了。
在这里不可能有什么激烈的战斗,是大材小用了,老朱也就是给他打发打发时间。终于有用武之地,老赵却很欢喜,就算火器局修得像是监牢一样,还是兴冲冲的来了。
能和熟人搭伙工作,总比陌生人强,马度心中同样的欢喜,初三那天赵德胜还让他儿子来府上拜望过,送了不少东西,马度还想着忙完这一阵去看他身体怎么样了,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见面了。
“赵元帅你身体如何了?”
“能吃能喝的,没什么大碍,就是天一冷身上就凉的厉害,这不,都立了春了我还在烤火盆呢。”
韩成道:“你这黑赵岁也是自找的,在家待着享福多好,非要求个差事。”
“享个屁的福,俺在家待得骨头都快生锈了,离开了军伍总觉得少了点啥,心里空落落的。现在看见有人披盔戴甲的在我眼前晃荡,就舒坦了好多,能和马兄弟在一起共事,心里头更是欢喜!”
韩成笑道:“你高兴就好,不过这里的差事干系重大,你可不能耽误了差事。马枢密到底还年轻,你可要多提点着些。”
“放心,走你的吧!我带马兄弟四下里看看!”赵德胜让亲兵把炭盆熄灭了,又弄了一个大皮氅子裹在身上,无奈道:“平时稍不注意,就容易染上风寒,比大小姐还娇贵!”
不管谁被切了一个肾,免疫力都会差上许多,可不是药石之力,所能改变的。
马度道:“赵元帅不用烦心,改天我教你一套强身健体的法子。”
“哈哈……太好了,对了,别再喊什么元帅,喊大哥,这里又没外人,俺才像韩成瞎讲究。”
韩成在老朱身边做事,自然不能像其他那么随便,马度就极少见他与人称兄道弟的,也没人傻了吧唧和韩成攀交情,和老朱的侍卫头子走那么近做什么,作死吗?
“马大人,俺家元帅现在可升官了,是枢密院同知!”赵德胜的亲兵在一旁说道,话刚说完就挨了赵德胜一脚。
“一个空头衔你瞎显摆什么!哪有就管三百个兵枢密院同知。”
马度看看那亲兵,“你不是赵大山吗?”
亲兵揉着腚,“是俺,没想到大人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