泌阳西面,连绵的山脉之间,一行人赶着马车缓缓前行着。
队伍的最前方却是两个衣衫褴褛之人,他们一边走着,一边扭头朝着身后望一眼,倒是并不像被人驱使着在赶路,反而像是怕身后的队伍偷偷离去一般。
正午的阳光在并没有什么温度,但是那阳光却是异常的刺眼。
马车的轱辘声撞击到岩石上,偶尔便发出嘭嘭声来,引得那拉车的马儿也不满地叫唤了起来。
“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一辆马车内,一个男声沉沉地响起,带着一丝无奈:“休息一刻的时间,给马喂点水......让那两个带路之人也休息一下!”
“是!”从马车上立刻跳下一人,匆匆行到前方去,对着那两个衣衫褴褛之人说了一句,看着他们一副不愿意停下的神色,这人顿时皱眉说道:“我们知道你们急切的心情,我家公子也希望早些赶到,可是这马儿却是不能不休息的!好歹也是需要让它们喝点水不是?不然真要是把马儿累瘫了,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那么多的东西,难不成还要靠我们一点点地背过去吗?”
那两个衣衫褴褛之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扭头朝着车队的方向看了眼,这才默默地点了点头,直接盘腿坐到了地上。
“你们也吃点东西,喝点水,不然哪里有力气继续赶路?”那人看着眼前那两个衣衫褴褛之人,忍不住皱眉担忧地说道,看着那两个点头之后,这才吐了一口气,默默地返回到了车队。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之中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在车队上空盘旋了一下后便直直地落了下来,直接停到了一辆马车顶上,咕咕地叫了起来。
“信鸽?谁送来的?”有人突然问了起来。
“是冠羽!”一个男人把鸽子抓住,看了一眼后便赶紧取下了鸽子腿上的竹筒,对着那问话之人回道:“偃师,是关于送来的,应该是关于舒素医大人的消息。”
“把信拿过来!”偃师闻言,立刻便从一辆马车内伸出了一只手,接过竹筒便又藏进了车厢内,一边把竹筒内的纸条给取出来,一边对着正闭眼在车厢内养神的温邺衍问道:“温玉尔,你就不关心吗?”
温邺衍没有吭声,盘坐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偃师撇了撇嘴,把纸条给展开,看见上面的字迹之后,顿时眉头一沉:“舒素医失踪了。”
温邺衍依旧没动。
“温玉尔!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舒素医失踪了,冠羽和她走丢了!”偃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对着温邺衍喊道:“你就不担心吗?这消息从鼎城出来到现在,最起码都得五六日的时间了,这舒素医一个女子流落在外,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心慌吗?”
温邺衍依旧没动。
“不行,我得回去找找!”偃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朝着温邺衍狠狠地瞪了一下,立刻便起身要离开。
“偃师!”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盘坐着的温邺衍却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偃师瞪眼转过脸来看着他的样子,倒是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和你说过,她会无事的!”
“这人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哪里还能无事啊?”偃师却是瞪着眼睛,对着温邺衍说道:“而且,当初你也说过,这舒素医该有一劫的.......她现在失踪,不就是应劫了?这要是没熬过去怎么办?我回头怎么和宁老道交代啊?”
“我也说过,舒素医的劫是在鼎城的!现在她人都离开了鼎城,这劫自然是有人帮她渡了啊!”温邺衍有些无奈地看向偃师,对着他说道:“她不会有事的!偃师你要是有担心她的功夫,还不如好好地担心一下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温玉尔,我有些不太相信你了!”偃师听到温邺衍的这话,却是皱紧了眉头,朝着温邺衍那张俊脸看了看,稳稳地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脸探究地打量着温邺衍,对着他说道:“你真能算到舒素医的命数?”
温邺衍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向偃师。
“虽然我不懂你们道家的那些卜卦之术,但是有些东西我还是听宁老道说过的!”偃师却是一脸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如冠玉,却是脸色平静无比的男人,沉声继续说道:“宁老道能给你找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寻常之人!舒素医这女子到底有和不同之处,我不知道,但是在宁老道把那串铜钱给了她之后,她肯定是有所不同的。更何况,只要她握有了那串铜钱,与你温玉尔之间也不会与寻常人一般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温玉尔如何能推算到舒素医的命数?”
温邺衍目光淡淡地看着偃师,并没有说话。
“温玉尔,舒素医真的会无事吗?还是说,这只是你用来留下我的借口?”偃师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对着温邺衍问道,“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宁老道这可是好不容易才给你找到的人,你要是真就这样放任她出了事,以后可怎么办?你以为宁老道还能那么轻松地再给你找一个不成?”
“偃师,有些事情强求不得的!”温邺衍闷了半响,这才开口说了一句。
“什么强求?这可是宁老道给你定下的!”偃师顿时瞪眼,对着温邺衍喝道:“你可别说你不知情?这舒素医可是你自己带到了鼎城去的!这都是你牵出来的因果,要是舒素医真的在鼎城出了事情,那都是你的罪过,温玉尔,你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