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沄倒是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这看个病,还横生出了这么多的枝节来。
看着一脸疲惫地靠在桌上,咬牙强忍着的客栈老板娘罗一娘,舒沄只能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客栈老板娘,其实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客栈老板刘三朗倒不是个认命的主,在客栈内哆嗦着手指,瞧着众人都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栈后院的方向看了看,趁着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便一溜烟地跑了。
木元见状,跑了一步忍不住扭头回来看向罗一娘问道:“夫人,老爷跑了,要去追吗?”
罗一娘此刻被头痛折磨着,哪里有心思再去操心一个她不爱了的男人,所以只是朝着木元默默地摇了摇头,依靠在桌子旁没有了言语。
木元犹豫不决地看了看后院,又看了看罗一娘,最终也只能老实地站在了原地。
客栈一楼厅堂内,一时间沉寂了下来。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陈武喘着气跑了回来,一脸的幸不辱命:“姑娘,你要的药我都给抓回来了!”
舒沄点头,站起身来便想木元问了厨房的位置,然后便找了个仆妇带路,直接去了厨房给罗一娘熬了一碗汤药出来,盯着她一口气把药给全部喝了下去!
“此药你一定要坚持喝下,待到头痛症状消失之后,也要再服上三剂巩固!”舒沄一边扶着客栈老板娘朝着后院的方向而去,一边对着她小心地叮嘱道:“方子你自己留好,将来如果还犯病,直接照着方子再喝几次药。”
“好!”罗一娘有气无力地朝着舒沄点了点头,任由她扶着她回了房间,躺在了床上。
舒沄轻声关上了房门,看着几个仆妇老实巴交地就站在不远处,想了想后皱眉说道:“都去休息吧,留一个人在这里听着点动静就可以了!”
几个仆妇赶紧点头,一脸畏惧地朝着舒沄看了看,一直等到她跟着陈武回到客栈二楼的客房后,众人才终于吐了一口气,小心地嘀咕了起来。
黑暗中,孔令仪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听到舒沄回到房间的声响后,这才安心地松了一口气,朝着黑暗中的一个方向看了眼,倒是隐隐生出了一丝期待来。
而在梅巫医的房间内,那个俏丽的女子却是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屋内那张床上,心中隐隐生出了一丝担忧来。
那个素医小姑娘,真的有本事能治好那个客栈老板娘的病?
月色渐渐隐于厚重的云层,本应该是晴朗的天色隐隐带上了一丝压抑的阴霾之色。
当天边第一道阳光开始泛出的时候,朦胧细雨便随着那道光亮撒向了大地。
因为孔令仪定下了出发的时间,所以舒沄等人在寅时末便已经起床收拾好,下了客栈的二楼,让客栈的伙计帮他们喂养收拾马匹,静静地等待早饭上桌,吃了便出发了。
舒沄的心里还记挂着客栈老板娘的情况,在把早饭快速地吃完之后便忍不住拉住了一个伙计,对着他问道:“老板娘可是起身了?”
客栈伙计摇头,目光茫然地朝着客栈后院的方向看了眼,然后说道:“往常来说,只要老板娘不犯病,知道有客人要早起赶路的话,这会儿早就起身了......今日到现在也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如何了......”
“让人去看看吧!”舒沄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对着那个伙计说道:“顺便问问她感觉如何了!我们马上便要出发离开,我也没有办法再多给她看看了!”
客栈伙计自然明白这些,于是赶紧点了点头,对着舒沄说了一句便去寻了一个仆妇,让她去敲了客栈老板娘的门。
只是,出来应门的并不是客栈老板娘罗一娘,而是客栈老板刘三朗。
“夫人还在安睡,告诉那个女人,让她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刘三朗一脸恼怒地朝着那个仆妇摆了摆手,说了一句后便直接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仆妇楞了楞,这才来到舒沄的面前给她回了话。
“你是说,你们老板在老板娘的房间里?”舒沄闻言顿时一愣,眉心皱了起来。
“老爷和夫人平日都是住在一个房间的啊!”仆妇一时倒是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反而是奇怪地朝着舒沄说道。
“不对!昨夜那情况,你们老板怎么也不可能回房去休息的!”舒沄却是心里一突,毫不犹豫地便站起身来,一边叫上了陈武,一边对着那仆妇和愣神的客栈伙计们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客栈伙计们一脸迷茫地看着舒沄,腿脚不听使唤地便跟了上去,一直等到舒沄让他们去砸门时,这才仿佛回过神来了一般。
“不,不,不!我们不能......”几个伙计和仆妇们都赶紧摇头,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舒沄上前又拍了几下门,听着屋内没有任何的动静,眉心皱的更紧了几分:“你们就不担心老板娘会出事吗?”
众人摇头,一副完全不理解舒沄为什么会这样认为的模样,看的她顿时一脸的无语凝噎。
“陈大叔,帮我把门砸开!”心中有些不好预感的舒沄咬了咬牙,只能朝着陈武喊了一句,看着他毫不犹豫地便上前后,赶紧让开来,朝着房间的木门望去。
“咚!咚!咚”的几声巨响响起,木门应声而开,一道意味不明的气味便瞬间迎面而来。
舒沄的心里一个咯噔,拉住了陈武要跨进去的动作,扭头望向了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热闹的孔令仪和那位梅巫医大人等人,想了想后面色凝重地说道:“孔大侠,梅巫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