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东家,那老妇人是有病的!”
看着一旁已经有了铺子里伙计阻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舒沄很干脆地便把这话给说出了口。
“有病?怎么可能?!”典东家本来微皱起的眉头顿时一下便拢在了一起,瞪直了眼睛看着舒沄,一脸不满而恼怒地说道:“舒素医,常言道,饭可以乱吃,话却是不能乱说的!那两位巫医大人可在邻县有不小的名气,之后慕名而来我们左庄镇定居,平日里颇得父老乡亲们尊敬,在我们左庄镇可是相当德高望重的!他们说了那老妇人无病,那便是无病的........舒素医现在说这话,是怎的一个意思?”
舒沄蹙了一下眉,看着面前典东家神色不愉的样子,心中一片怅然。
“舒素医,我允了你将来在我这铺子里尽情吃喝,可不是让你得寸进尺地来踩着两位巫医大人成就自己的名声的!”典东家此刻的脸上尽是讥讽之色,似乎是看清楚了舒沄的面目一般,目光冷冽地盯着她说道:“小姑娘有点本事,还是自知为好,莫要学了那虚荣之辈,把自己的名声和前程都给废了!”
典东家不屑地甩了一下袖子,便要离开。
“典东家,那老妇人有病便是有病!”舒沄此刻的脸上也是肃穆一片,径直便大声地喊了起来:“我是医者,遇患而至,且能双耳不闻,眼阖而默?”
“你!!!”典东家闻言顿时怒目转身瞪向舒沄,却是在看着陈武和吉旸立刻便护在了她的身边,只能怒吼道:“素医,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舒沄挺直了脊背,一脸肃然地看向典东家。
而隔壁小间内的老妇人几人闻言,一时也呆愣住了。
“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那素医说了!那素医说了!我娘就是有病......我娘就是病了!就是吃了这家铺子里的东西才病的........”那老妇人的二儿子似乎反应了过来,瞬间便激动地大喊了起来,然后便撞开了小间前的店铺伙计,直接冲到了铺子外,朝着门外等着的无数看热闹的人群们喊道:“这铺子的东家自己说的,巫医大人看不出来我娘有病,但是素医能看出来........素医现在说了,我娘就是病了!就是在这家铺子里吃了东西病了的!!素医说了!那素医说了,我娘没有装病讹诈!!”
一时间,人群中顿时议论喧哗一片,各种谩骂声便针对着这典氏羊肉汤铺子铺天盖地而来。
“你!!!好你个素医!你居然帮了这群恶人来诬陷我这铺子!是谁?是谁指使你来的?”典东家似乎一下便想到了什么可能性,赤红着眼睛,面色疯狂地朝着舒沄吼道:“枉我还信了你是好心,真是没有想到啊!!我居然栽到了你一个小姑娘的手里!!”
舒沄皱了皱眉头,听着门外那二儿子的话赶紧对着陈武说道:“陈大叔,别让他胡说!那老妇人本是自身的顽疾,哪里是在这里吃了东西病的?”
陈武立刻点头,推攘开面前当着的几个店铺伙计便冲向了门外。
“哼!现在来假好心,你以为我会领情吗?”典东家却是依旧一脸怨毒地看着舒沄,对着她说道:“小姑娘,此事已然不能善了,你要为你今日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说罢,典东家气哄哄地便立刻转身带着几个伙计进了铺子里面,然后不见了。
“小姐.......”点褚和丛珊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们的店铺伙计,然后又看了看舒沄,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要不然,我们也赶紧离开吧!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也不好!”
舒沄忍不住扭头朝着吉旸看了眼。
“小姐顺心便好,只是一些普通百姓,小的还能应付的了!”吉旸倒是极为自信地给了舒沄莫大的勇气,笑眯眯地说道:“大不了,我们走急些便是了。”
舒沄闻言,顿时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她还是才发现,原来吉旸也是个挺幽默的人:“你说的对,大不了,我们有事跑快些,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吉旸笑而不语,一副沉稳无比的神情。
舒沄心中大定,在心底默念了两遍“医者,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后,这才看向横在她们面前的几个店铺伙计说道:“我去为那老妇人看诊,你们要拦着吗?”
几个店铺伙计一脸胆怯地朝着散发着凶气的吉旸看了眼,咬着牙退开,却是在嘴里低声嘀咕:“这就是那些读书人说的,沽名钓誉之辈!!”
点褚和丛珊闻言,顿时怒目朝着那几个伙计望去,恶狠狠地说道:“胡说什么?我们小姐心善,你们才是不识好人心!!”
几个伙计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舒沄却是神色波澜不惊地走到了那老妇人的面前,看着她的大儿子和三儿子都望着她,这才淡淡地开口问道:“老夫人确实有病,但并不是因为吃了这铺子里的东西而引起的!她这病,以前便应该也有犯过,并不如现在这般严重而已!你们各自的心里都是有数的,对吧?”
此话一出,那老妇人的两个儿子顿时便呆愣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舒沄,一脸的不敢置信和心虚。
一旁正在抹泪的年轻妇人与安慰她的那妇人也是膛目结舌地看向了舒沄,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舒沄的目光朝着她们都扫了一圈,这才又道:“银针入肉,我得先取出来,你们还要留在这里吗?”
老妇人的两个儿子赶紧摇头,提着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