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你个狗日的偷拿军装的时候,不知道我是老乡,现在又想起来了?”
自己这老乡的脾性,张部长自然清楚,笑骂过后,他接着说道:“你一来准备好事,说吧,要什么?”
“咱边区造的手榴弹,给我来上五十箱怎么样?”李云龙可是不知道客气两字咋写的人,开口的数目当然是少不了。
平心而论,李云龙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边区造的土手榴弹,比起日军的那种柠檬式手榴弹,简直差得太远了。
边区造的铸铁弹体质量太差,爆炸后有时只炸成两半,弹片的杀伤效果极糟糕,这种玩艺儿在战斗中常耽误事。
可话又说回来了,八路军物资紧缺,就这种“边区造”的手榴弹,也不可能敞开了供应部队,加之这段时间没打仗,也就没有战利品缴获,自己底子实在是太薄。
用李云龙的话说:能拔脓就是好膏药,有总比没有强!
“什么?五十箱?你这哪像个当兵的,你就是个土匪,这心也太黑了吧,军装的事还没跟你算,你又想打我手榴弹的注意?”
张部长没好气瞅着李云龙,摆了摆手决绝的说道:“要子弹可以给你一点,手榴弹没有,一箱都没有。”
“你看看,你看看……”
李云龙山下瞄着张部长,顿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我早就听说了,后勤部长张万和不是咱们大别山人,早先是从山西逃荒过来的。”
“开始我还不信,这回我信了,真特娘的抠,那又不是金元宝,你留着他能下崽啊,我跟你说,今天你要是不给,老子就坐着不走了,你还得管饭。”
话毕,李云龙也不嫌脏,一屁股就做到了旁边的门槛上。
一看李云龙又像小孩子一样耍起了赖皮,张部长顿时哭笑不得,说道:“今天咱可的把话撂明白了,我以前可是经常听别人说,你小子嫌弃咱们边区造质量差,不如从小日本那抢来的好使,既然质量差,你怎么还好意思这么没皮没脸的求我,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老脸嘛。”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肯定是你耳背不好使。我也把话撂这里了,特娘的,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李云龙扯起招牌大嗓门,准备把无赖进行到底。
“你这狗日的,你还当团长呢你,有这么耍无赖的团长吗?要是每个团长都像你这么软磨硬泡,我这后勤部长还能不能干了。”
这后勤部长张万和是李云龙的大别山老乡,在红军时期就是老熟人了,所以说话也随便,似乎彼此不骂几句就见外。
骂完之后,张主任从旁边拉了个弹药箱,坐到李云龙的身边,以商量的口吻接着说道:“这样吧,看在你收拾独立团这摊子事,最近的日子也过得听不容易的,我给你二十箱,不过,你还先别道谢,老子不白给,你得拿东西来换。”
一听有戏,李云龙立马眉开眼笑:“嘿嘿,咱穷光蛋一个,连老婆都没有,真要有老婆,就拿老婆跟你换50箱手榴弹。”
“就你?”张部长哼了一声挖苦道:“得了吧,就你那老婆还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肚子里呢,你还干起了提前预支啦?再说了,什么金枝玉叶能值50箱手榴弹?美得你,别的我不要,再打仗的时候,你得给老子弄把日本指挥刀来。”
日本人的指挥刀做工精细,又带代表着战胜的含义,对于搞后勤的人来说,那可是难得到手的好东西。
毕竟后勤不参加直接战斗,想要弄还真有点困难!
李云龙一听这要求,便放了心,大包大揽地说道:“我当是什么宝贝,小菜一碟嘛,刀好办,冈村宁次的刀咱弄不来,弄把佐官的还不既简单。这样吧,你再给十箱,我顺手再给你弄个日本娘们儿来。”
“去你娘的吧!”
说到这,两人相识哈哈大笑了起来。
……
李云龙这边正和张部长达成了初步共识,他不知道的是,另一边不到10公里的根据地门户——“一线天”,正有一个日军大队在步步逼近。
领头的是日军山崎冶平大队长,他像这个年代大多数日本男人一样,个子矮矮的、罗圈腿、身材壮实、脖子和脑袋差不多粗细,猛一看像一颗大号的猎枪子弹。
他的脸上带着日本军官惯有的冷酷和自傲,仿佛随时准备为日本天皇献身的武士,从来没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在山崎冶平的右腰间,挂着他的祖传心爱之物——明治天皇御赐的菊花军刀。
这把刀的柄上镶着黄金做的象征日本皇室的菊花图案,在秋日的阳光照射下,闪烁着刺眼的黄色光芒。
而这把随着山崎大队长,一路扫荡下来的指挥刀,早已沾满了漳水、沁河两岸老百姓的无辜鲜血,这是山崎冶平由于没有找到八路军的主力,对老百姓展开的残忍报复。
山崎大队之所以会孤军深入,出现在八路军的根据地外,也是因为一路烧杀如入无人之境,在心性狂妄之下,一时间没注意,结果被复杂的山丘地形绕绕弯弯,迷失了方向,稀里糊涂地闯到了这个地方。
而山崎冶平本身并不知道,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会藏着一个八路军的后方根据地!
“长官,长官……”
一名原本在前方带路的日军大尉军官,大喊着小跑到队伍中腰,向山崎汇报道:“长官,我们走错了,向北偏了六十度……”
“八嘎!”大尉军官话还没说完,就被山崎冶平一巴掌给抽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