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定神后,张越就下令:“全体列队,呈战斗状态,迎接‘尊贵的客人’,让‘客人’仔细瞧瞧王师的威严!”
“诺!”左右军官轰然应命!
而所有士兵,则都开始撑起腰杆,端平了手中巨大的武器。
这些兵器是如此之重,以至于就算是他们,其实拿着也很吃力。
不过,不要紧,这几天他们已经接受了专门的训练和实际的考验。
就如两天前,滇王入朝,他们在长安城外迎接,就很好的让刚刚上表内附的滇王君臣,领略到了上国王师的威武姿态——当场就让滇王高呼:此真天兵也!
至于更早前的夜郎王入朝,更是被他们镇的纳头就拜,一见天子就三叩九拜,恭顺如孝子见老父。
这让太常卿和大鸿胪都非常满意。
所以,太常卿和大鸿胪已经决定了,自己掏钱,各自打造一直专业的铁甲仪仗骑兵,用于迎接外藩使者或者郡国入朝的诸侯王、列侯。
非壮丽无以重威嘛!
萧相国的指导思想,万万不能丢!
当然,这两位九卿,私底下到底有没有打着‘先练仪仗队,练着练着,练出一支可用于实战的重甲骑兵’,然后某天带着他们上阵的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对羽林卫和期门军来说,这是天籁之音啊!
两支重甲骑兵,哪怕只是用于仪仗性质。
对于他们来说,都能积攒宝贵的经验。
万一将来,技术发达了,重骑兵有了使用的可能,那就赚大发了。
即使不能,也能总结出失败的教训,仔细想想,为何重骑兵不可行?
这依旧是宝贵的,不能用财富来衡量得失的经验。
只有尝试过,才知道错在那里!
没有尝试的话,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为什么这样不行!
张越命令一下,全军立刻就展开。
两百重甲骑兵,每骑分隔三步,缓缓加速。
重新制作的高桥马鞍和马蹄铁,比起最初粗制滥造的应急用具,无论是舒适性还是可靠性,都有了非常大的进步。
而经过多日磨合与训练,胯下的汗血马,也都基本熟悉了与骑手的配合。
由是,在萧关的城楼下,在乌孙使团上百人的注视下,这支骑兵猛然加速,进入了冲刺状态。
两百步的距离,不过须臾而已,就已经跨过。
带着疾风,骑兵们端着的马槊和举着的斩马剑,形成了四个箭头。
乌孙人看的胆战心惊,甚至有人惊呼出声!
没办法,重骑兵的冲锋,哪怕放在后世,也是非常有观赏性的。
而在如今,只能用‘坚不可摧’来形容。
在距离乌孙使团前方一百步左右,这两百骑缓缓减速,最终停滞下来。
直到这时,他们的姿态和队列,和冲锋前,几乎没有区别!
一百柄马槊被缓缓放下,一百柄斩马剑被矗立起来。
一边是如林的马槊,一边是高举的钢铁刀阵。
每一个乌孙人的脸上,都充满了震撼之色。
“汉朝人的这些骑兵可以冲锋????”泥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梦魇在他心里发芽。
他已经无法想象,若汉朝人将这些铁甲怪物,成编制的放到战场上,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些重骑兵,不可能用于实战。
因为现在能驼动如此重的骑兵的战马,只有汗血宝马,而且是最好的汗血宝马!
而汉室有汗血宝马的马场只有三个,总马匹在栏量不过一千余匹。
而可堪一用的,也就这两百匹!
纵然如此,这些马匹的马力,也只够冲刺两次。
虽然,并非不可能用于实战。
但太贵了!
贵到太常卿和大鸿胪,想再搞两个类似的仪仗队,也是咬紧牙关才做出的决定。
装备和维持一支这样规模的重骑兵的资源,足够军队训练出两千甚至更多的轻骑兵了。
而其所能发挥的作用,却根本比不上两千精骑。
更与汉军现在的作战体系,格格不入!
但,拿来哄哄外藩夷狄,吓唬吓唬他们,却是完全足够了!
这些天,将士们已经见惯了入朝夷狄君王的失态和震惊。
所以,对于乌孙使团的神色,已经习以为常。
“恭迎乌孙来使!”一位羽林卫的校尉,策马而出,翻身下马,微微作揖拜道:“请使者上前,我皇钦使,已在萧关之下,略备酒宴,为使者接风洗尘!”
由于这一次来汉出使的乌孙正使的身份,极为敏感。
所以,在整个汉室,哪怕是高层,都少有人能知道,这位正使的来历,只隐约知道来的是乌孙国内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而为了安全,泥靡当然也不会大咧咧的告诉别人,他是乌孙小昆莫。
事实上,此番出使,连乌孙国内的权贵,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除了昆莫翁归靡、大相和左右大将外,其他人只被告知,小昆莫率军前往康居,去交涉康居去年无故袭杀汉朝商旅一事了。
这个事情是不会有人怀疑的。
因为,过去十余年,负责保护和为汉朝商人讨还公道的,就是乌孙骑兵。
乌孙人做这种事情,是非常有动力的。
这不仅仅是因为昆莫翁归靡本人的坚决态度。
更和乌孙的利益息息相关。
汉人给乌孙作为保护和庇护自己商旅、使者的报酬,非常丰厚!
通常都是以丝绸为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