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张越眼前出现的是一片盎然的绿色。
曾经制霸空间的小麦、粟米,现在全面退守到一隅,栽培面积只有几十株。
张越留着它们,也只是为了做对照,或者是为了留个保险。
至于继续进化和强化这些作物,意义已经不大了。
因为,西元前的耕作技术与肥料来源限制,使得亩产再高,终归有极限。
哪怕是后世的转基因麦种,到了这个时代,恐怕亩产,也不过十几石。
这是不以人的意志转移的时代局限。
要突破这个局限,倒也简单。
一个大型的近现代化化工厂,一座标准的化学药剂生产工厂,以及一个拖拉机生产工厂,以及相关配备的技术工人、工程师就可以了。
就像马卡罗夫同志面对瓦良格的舰体一样,张越现在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倒是未来,可以在空间培育一些水稻或者将蒻头这种本土作物向美洲的土豆方向发展,可以尝试一二。
基于此,早在一个月前,张越就已经在空间之中重新布局了。
现在,占据空间大部分土地的是棉花、杜仲、苜蓿、苎麻等经济作物。
而重点培育目标,则是棉花和杜仲。
所以,张越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大片的棉花,足足上千株,茁壮成长,并已经开始进入花期的棉花。
这批棉花是空二代了。
与它们的父辈相比,它们的植株变得更大,根系也更长、更密。
就是开出来的花铃,依然有些小。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汉家的棉花是从西域引进的,是典型的亚洲棉。
而且,是那种原始的亚洲棉,不仅仅棉绒短,纤维小,纺织性能差,产量也小。
在自然演化中,其实它们是赢家。
因为这样的话,它们需要的水和养分更少,需求的生长环境更宽松。
而不像它们的表兄弟美洲棉那样,是吃水大户,更对土地、光照、环境和气温有着苛刻要求。
然则,这种棉花,人类不需要。
人类需要那种吃的多,长的大,棉绒长,产量高的棉花。
微微想了想,张越就走到自己储存瑾瑜玉所在的地方。
因为,最近大丰收,瑾瑜玉果多的需要一个东西来存储,所以张越也就想办法从外界带了一个木箱子进来,将之放在了瑾瑜木们的旁边,专门用来存储玉果。
打开着箱子,映入眼帘的是颜色各异的种种玉果。
最初,张越用黄老学派的《道原》喂给瑾瑜木们,得到的是亮白色,有着温润感的玉果。
然后,他用公羊学派董系士子的书简,喂给瑾瑜木,得到青白相间,一半温润一半冰凉的玉果。
而现在,当他将来自儒家各派、法家、黄老学派的策文、书简,大量喂给这些瑾瑜木后,他得到了种种样式的玉果。
有炙热如火,浑身赤红,拿在手里就像拿着一块燃烧的钢铁,也有彻骨冰冷,周身呈现青白色,握着仿佛如握着一块寒冰一般的。
更有看上去,黄蓝相间,触手上去,温软舒服,仿佛女子肌肤一般的。
而经过长期的实验后,张越也摸清楚了这些玉石的一些特性。
他现在已经差不多能明白,这些玉果的颜色、外观以及触感,与书简的主人们所属的学派和主张
、本人的思想,有着密切关系。
一般来说,黄老学派的书简所得,所得的玉果,大都是亮白色或者青色,触之有温润感。
而法家的人的书简所得,则是通体赤红,滚烫如岩浆,就像他们的个性和主张一般,似乎要将世界都燃烧!
而最奇特的是儒家。
儒家的书简,喂食之后,所得的玉果,呈现了五花八门的奇观。
甚至,有些家伙的书简,喂给了瑾瑜木后,得到的却是属于黄老学派、法家属性的玉果。
这说明了什么?
自是不言而喻。
这让张越真是大开眼界。
儒家内部的混乱和无序,由此可见一斑!
就像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些玉果颜色一般,五色混杂,大小不一。
这说明了一个事实,被儒生们忽视的事实。
“所谓儒家,其实是一个大杂烩……”张越蹲下身子,抓起一把玉果,在手里把玩着,笑了起来。
他也差不多明白了,为什么儒家能坐大的缘故。
就这一盘散沙的儒生,互相之间,矛盾重重的儒家,对统治阶级来说,是最放心的。
要是换了法家,时不时的就要蹦出一个喊着变法的商君,或者干脆是想要架空皇帝的权臣,谁受得了?
还是儒家好。
连董仲舒都不能让公羊学派只有一个声音。
其他各流派,更是战作一团。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光是嘴炮战争就能打两千年,哪个皇帝不喜欢?
想到这里,张越忽然自嘲起来:“想这么多干嘛?路总归是要靠人去走的!”
把玩着手里的这些玉果,张越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
“一直以来,我就在猜测,瑾瑜木所产玉果颜色各异,触感不同,可能蕴藏着秘密……”他抬头望着天顶那个灰蒙蒙,始终被笼罩在未知与虚幻之中的天穹:“那便让我来验证一下吧!”
这么久了,张越也差不多摸清楚了,瑾瑜木所产玉果的颜色、触感之间的差别。
这些玉果,是书简主人本人主张和思想的浓缩物。
可能类似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