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能够表现出出人勇武的上官,即便文学造诣不高,平时也不讲礼仪。
但,下面的官吏,却总是前仆后继的表忠心。
先前,张越生。
他的名声,也更多的是来自于文。
自然,在人们眼中,最多就是来了一个儿内史。
撑死了也就是一个平津献候而已。
但现在,不同了。
刺杀案一起,人们惊讶的发现,来的不是一个儿内史,更非平津献候。
而是冠军景恒侯这样的少年英雄,至不济也是一个海西候。
于是,早先的担忧和坏名声,一下子就全变成了优点。
跋扈?
当年,霍去病没有出征前,人称长安一祸。
他常常带着自己部下的骑兵,到处闯祸,仗着天子的宠幸,肆意妄为。
今天扒了盖候的面皮,明天又锤了武安侯家的公子,后天就爬上了魏其候家的屋顶。
哪怕是海西候李广利,当年在长安,也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啊。
所以,张蚩尤跋扈,反而说明了他未来的成就不会太低。
嚣张?这就更不用说了。
古往今来的名将,谁不嚣张霸道?
冠军景恒侯就曾经公开说:顾方略何如耳?
古代的兵书,在他眼里,只有参考价值,而他也用事实证明,他不需要兵书。
他自己就是兵书!
至于张越对于新丰豪强们的鞭笞和限制,更是成为了人们眼里最大的优点了。
因为,在豪强们看来,这是他在挑选自己未来忠心耿耿的子弟兵。
既然是挑选子弟兵,当然要严格要求喽!
难不成什么歪瓜裂枣都要吗?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整个新丰的豪强,就达成了共识。
张蚩尤往后,无论做什么,都要四肢举起来支持。
家里的子弟,更得不惜代价的往这个张蚩尤身边塞。
甚至,已经有好几家的家主给自己的儿子们下了死命令:谁能成为张县尊的亲信,谁就是下任的家主!
年轻人们更是血脉偾张。
一个能以一敌八,生撕虎豹的上司?
这是最理想的追随者和偶像。
是活着的传奇!
追随这样的传奇,是荣幸,是荣誉,更是实现人生抱负与理想的最好途径。
于是,不过一天,新丰公考的报名人数就蹭蹭蹭的往上涨。
连张越都没有想到,自己遇刺后,反而解决了自己之前担心和担忧的全部问题。
整个新丰上下,因为这个事情,拧成了一条绳。
他再也不用去想什么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了。
因为他就是大多数了。
全县上下,再也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家伙,敢和唱对台戏了。
上下官吏,甚至连推诿和搪塞的官僚毛病,也都一下子改掉了。
许多曾经挂印而去的胥吏和官员,现在哭着喊着,也要回来。
甚至还有人跑去报名公考。
这让张越有些哭笑不得。
“张侍中……”刘进的声音从官衙正厅内传来,张越连忙迎上前,拜道:“殿下早!”
刘进也是不可思议的打量了一番张越。
在他昨日得知张越遇刺后,几乎是吓了个半死。
然后,他又得知了张侍中单人匹马,擒杀所有刺客,更是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以来,在他面前,文质彬彬,仿佛一个五谷不勤模样的张子重,却是一个无双猛将!
以一敌八,还完全碾压,毫无无伤!
恐怕,这个大臣,已经完全可以媲美国朝的平阳懿候曹参了。
文能治国平天下,武可单挑楚霸王!
刘进其实真想问一问,这个张侍中,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才能?
“张侍中,这是孤刚刚接到的报告……”刘进勉强压抑住内心的好奇,将一份公文递交给他。
张越拿过来一看,却是那些辉渠牧民们申请要求落户新丰,成为新丰百姓的报告。
“数十年来,这是第一遭!”刘进有些心悦诚服的对张越道:“张侍中,怕是创造历史了!”
辉渠人素来以游牧为生,哪怕依附汉室,也依旧不改本性。
但,现在却有数十名辉渠牧民,主动要求落户。
若是换一个文官,恐怕仅凭这个事情,就可以升迁了。
甚至可以吹嘘一辈子!
因为,这是教化之功!
张越放下报告,问道:“殿下的意思呢?”
“当然是立刻批准了!”刘进高兴的说道:“辉渠人,虽为胡人,但心向汉室,尤其是这些为我汉家工作的牧民!”
刘进兴奋的对张越道:“张侍中恐怕不知道吧,所有获准为汉牧养牲畜的辉渠牧民,皆是功臣!”
“像是这数十名辉渠牧民中的长者,无一不是曾经的大汉功臣,曾在沙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的!”
这也是他刚刚得知的事情。
想要来汉室,给少府或者太仆、宗正放牧牲畜,拿丰厚的报酬,享受安宁、和平和富庶的生活。
这是所有依附汉家的胡人部族牧民共同的心愿。
但,能够获得这样的殊荣的家庭,不过千余户。
而他们全部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家庭里的长辈,全部都是曾经在汉军之中,冲锋陷阵,立下了无数功劳的勇士。
也只有这样的功臣,才能有资格,向汉室申请,为天子牧养牲畜。
成为汉天子的家臣。
这就是这些辉渠牧民,待遇为何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