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伫立在山坡上,向他伸出了手:“赵司马,可愿与吾扫灭匈奴?”
少年将军笑意盈盈。
“大司马……”赵破奴吐着鲜血:“此生唯憾再不能为大司马先锋!”
在意识的最后时刻,赵破奴感觉到隐约中有靴子的声音传入耳中。
然后,他模糊的眼睛看到了一个火把下的人影。
“赵老将军……”
“您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劝告,非要走上这条死路呢?”于是他上前,拔出了那根穿透了赵破奴身体的长戟,丢在一边,然后,他看着自己面前横陈着的百余具尸体,轻声叹息了一声,吩咐道:“厚葬吧!匈河将军虽然悖逆天子,阿附奸臣,但终究有功于国……”
接着,他踏过这流淌着鲜血,倒毙着尸体的街道,看向了那些趴在墙头,藏在府邸之中,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列侯大臣公卿们。
他笑了起来。
自古,杀戮是最有效的震慑的手段。
而他今夜要做的事情,尤其需要杀戮。
血腥的杀戮!
毫不留情,不留余地的杀戮!
死者的尸骸,必将填满这长安的沟壑,甚至将渭河都截断!
所以,他拔剑而前,断然喝道:“赵破奴已然伏诛!众将听令,随我进军,捕杀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