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是其中应有之义。
人,张越都抓了。
天子和朝堂,难道还能勒令他放人?
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下来,帮着他擦屁股。
不然,国家大将,连区区太守都收拾不了,威信何来?
当然,张越知道,经此一事,恐怕朝堂会派几个厉害角色过来制衡自己。
不过这正是张越想要的!
不来几个帮手,单靠他自己,很难控制和梳理这偌大的河西地区。
他可没有这么多闲工夫与地方政务纠缠!
所以,张越接过诏书后,笑着道:“令吏请捎带数日,吾这便命人回居延将犯官押来!”然后又问道:“陛下不是还有密诏吗?!”
“嗯!”郭穰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份被密封在玉匣内,用铜锁锁住的玉匣子,递给张越,道:“将军请自便!”
张越接过这玉匣子,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于是从自己腰间,解下鹰杨将军的将印,然后从将印上取下一把小巧的铜钥匙。
然后拿起这钥匙,打开锁住的玉匣铜锁。
随着咔嚓一声,铜锁自动弹开,玉匣像盛开的花骨朵般四面敞开,露出了藏在其中的一小块布帛。
张越郑重的用手捏起它,然后对郭穰一拱手,转过身去,将这布帛打开,放在眼前一看。
他的眼睛瞳孔马上收缩起来,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布帛很短,其上的内容也很少。
只有一句话!
但就是这一句话,其中蕴含着无数信息!
让张越都忍不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神智也恢复清明。
这道密诏,张越知道,既是某种授权,但同时也可能是一个陷阱。
因它只加盖了天子行玺,而没有用传国玉玺,更没有经过廷议。
在程序上其实不合法,换个说法是有人承认,它才是天子诏命,没有人承认,它就是索命的无常,勾魂的恶鬼!
数十年前,魏其候窦婴就是栽在这个陷阱上。
故而,张越深思良久,将这帛书收入怀中,然后转身对郭穰笑道:“令吏远来劳顿,且与吾去饮些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