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轿子的几个小太监也被吓得一激灵:“素白姑娘,不关我们的事儿啊,我们也不知道轿子为什么突然会不稳啊。”
“太医!快去叫太医!本姑娘暂时没有功夫理会你们的失职之罪,一切等小主安然无恙了再治你们的罪!”素白眼前一黑,忙扶着轿子的杠站稳,看自己主子没有任何动静,她心急如焚,急吼吼嚷着要喊太医。
随轿的司寝监的太监面色苍白,颤抖着声音道:“素白姑娘,好像……好像宫里已经宵禁了吧。”
“宵禁了就去找皇上啊!”素白急得眼眶都红了,嗓门都拔高了几分。
“奴才不敢!”
素白气得一甩袖子,站直了身子:“本姑娘自己去找!你们给本姑娘照顾好小主,若是小主出了什么差池,本姑娘一定要你们陪葬!”
那太监唯唯诺诺应了声,等素白跑远,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摆:“还想让咱家陪葬?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他看一眼昏厥的言婵娟:“也是个没有福气的,侍寝还能出这样的倒霉事儿,没的还要连累了咱们。”
“廖公公,那咱们怎么办啊,言小主出了这样的事儿,回头还不得”,一个小太监拿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咱们总得将责任推到其他人身上啊。”
“那是自然”,廖公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言小主出了这档子事儿,当然是有人蓄意谋害她的,咱们只是不小心被牵连了。”
“廖公公说的是”,那小太监贼嘻嘻笑了:“还是廖公公英明,这轿子无缘无故翻倒,自然是另有隐情,这个中缘由还是交给主子们去处理的好。”
“你速速取了灯笼来查看,一定要查仔细了,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咱们才好向上面禀报。”
“诺!”
轿子还没有查看完,那厢素白领了几个小太监过来了,旁边还跟着顺公公,顺子阴沉着一张脸,一瞧就知道心情很不好,手一挥,就有人抬着软轿过来,将言婵娟抬起来放在软轿上离开了,顺子不阴不晴地道:“素白姑娘,杂家已经按照皇上的吩咐将言小主送回宫里了,太医一会儿就能赶到,杂家还要赶回去复命,告辞。”
“公公莫急”,素白上前,悄悄塞给顺子一个荷包:“我家小主这好端端地就摔了一跤,还请公公为小主主持公道。”
“杂家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顺子掂了掂荷包的重量,随手就将荷包塞到了袖子里,面上的不耐烦少了两分:“这件事皇上那儿心里已经有数了,还请姑娘回去吧,小主那边儿可是离不了贴心的人伺候。”
“这……”,素白心中恼怒,面上却只能压下不满,不甘心地福福身子,离开了。
顺子这才回头瞧一眼廖公公等人:“此事皇上那儿可以说是雷霆大怒,廖公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皇上一个交代的好。”
“哎哟哟,顺公公,奴才真是没处伸冤啊”,廖公公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似的:“小的只是司寝监的一个小管事儿,今日领了总管的命来送言小主,没想到这半道儿上竟然能这样的晦气事儿,方才奴才已经让人查看轿子了,想必过会儿就能有结论。”
“杂家不管这个”,顺子脸色不悦:“皇上那儿,待会儿廖公公亲自随杂家去复命吧。皇上好好的心情全被你们司寝监给搅和了,还累得杂家挨了好一通训斥!”
“真是对不住,顺公公,这是奴才的一点儿心意,您收下,待会儿在皇上面前,奴才还得劳烦您美言两句。”廖公公脸上露出一丝惧怕,忙小心上前,将一张银票塞到顺子手中,顺子冷哼一声,接了:“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杂家也觉得此事有蹊跷。”
“可不是嘛”,见他接了银票,廖公公稍稍放宽了心,瞪一眼身后查看轿子的小太监:“怎么这么慢,还没有查明白怎么回事?”
“回公公,轿子是没有事儿,不过,这路面上被人泼了菜籽油。”有一名小太监苦哈哈回答道。
“看来你们也是受了无妄之灾”,顺子摆摆手:“罢了,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廖公公还是速速随杂家去向皇上复命才是。”
“诺!”
顺子率先往翠微宫的方向走去,背对着廖公公,他嘴角微微挑起,笑了,皇上听闻言小主受了伤,压根没有生气,不过既然皇上让他如此表演,他自然得卖力些,要让所有人以为皇上对此震怒,皇上心中对言宝林是有几分情分的。他自认为自己方才表现的还不错。
季静梅本就想睡下了,却听见宋松求见,她侧卧在软绵绵的床被上,让宋松进来。
宋松进门就瞧见梅主子一头秀发散落在玉枕上,洗去铅华的脸上肌肤晶莹透亮,眉眼如画,手肘微微弯曲,撑着头,一副慵懒的模样,他不敢再看,忙低头请安。
“免了,这般晚了,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回娘娘,端云宫那位出事儿了,侍寝的路上轿子突然翻到一旁,磕到头了,太医都已经赶过去了。”
季静梅掩口打了个哈欠:“那就是没法侍寝喽?”
“是,已经抬回宫去诊治了。”
“还道她有多少能耐,不过如此”,季静梅撇嘴:“本宫都已经让人提点过她了,躲过了水里的药,没想到竟然躲不过路上的算计,蠢货!”
“奴才听到新的消息,去往翠微宫的路上被人泼了菜籽油,这事儿之前却是无人知道的。”
“菜籽油?”季静梅来了精神,她坐起来:“御膳房的人也掺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