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麟的眼中光芒闪闪:“那要是以后拓跋珪背叛大燕,父皇一定会怪罪于我,到时候我岂不是给你们害了?”
刘裕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放拓跋珪来草原的,是你的父皇,不是你,如果要说怪罪,首先他应该怪罪自己,你并没有帮拓跋珪坐大,而是留下了贺兰部对他牵制,现在的拓跋珪,威胁不如贺兰部,留弱抑强,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就算退一步,以后拓跋珪真的起了叛心,你再带兵消灭便是,这种战守之策,只要由你父皇定夺,就不会有问题,他不是这回要你带回你姑姑吗,你就说,这是你姑姑出的主意,他还能有什么责怪你的呢?”
慕容麟点了点头:“很好,那你们二人跟我回大燕,父皇要我做的两件事,我起码要完成一件,这样也有个交代。两件事都不办成,父皇不会放过我的,这点,想必你清楚,姑姑也明白。所以,不管你以后想不想回晋国,起码这回,就别为难我了,跟我回去吧,不然,我不会帮助拓跋珪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你若实在不肯,起码让姑姑跟我先回去。这是我的底线了,你若是再推辞,就没的商量啦。”
刘裕咬了咬牙:“慕容麟,你姑姑的性格你最清楚,你这样生生拆散我们,让我们夫妻分离,还指望她以后给你说好话?你姑姑回你大哥身边,成天说你坏话,那你这次取得的所有功劳,都会化为泡影!”
慕容麟叹了口气:“那我也没办法,谁叫这是父皇的严令呢,我可以不消灭拓跋珪,但对姑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裕的眼中光芒闪闪:“你姑姑现在快要生了,没法跟你走,其实这倒给了你一个好机会,你可以先跟拓跋珪结盟,然后留下来,等你姑姑产子之后,我再让她跟你回去,你看如何?”
慕容麟上下打量着刘裕:“你这话当真?不会骗我?”
刘裕笑了起来:“你姑姑反正回去后有的是机会逃跑,我又有啥可担心的呢?不过,你要她现在大着肚子还要跟你车马劳顿,万一路上出了事,那你父皇也不会放过你的。”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冷芒一闪,看着慕容麟,“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慕容麟本想笑着回应,但一看刘裕的脸上,严肃异常,甚至隐然有杀气浮现,让他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种盖世虎将的死亡凝视,让这个燕国王子也不免心惊肉跳,他知道,这次的刘裕,是认真的。
慕容麟正色道:“那我可以等上几天,不过,跟贺兰部,我怎么交代?”
刘裕说道:“这正是我们要商量的细节了,贺兰部一定想缩在后面,让你的燕军去当这个恶人,抄掠拓跋部在牛川的留守家属,自己则跟在后面捡现成的,可是你千万不能做这种事,也不能完全不做,所以,我需要你借我一千兵马,由我来安排和指挥,我一定会做到,既让你能对贺兰部有个交代,也能让你有个跟拓跋珪合理结盟的理由和借口。”
慕容麟向着刘裕伸出了手:“姑父,我信你一次,不要让我失望。”
刘裕松了口气,笑着击掌上去:“那就祝我们这次的合作,天衣无缝吧。”
阴山北麓,贺兰部,首领大帐。
贺兰讷端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之上,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小榻,上面放着上好的烤羊肉和大碗的马奶酒,而在他的两侧,纥突邻部的首领屋地健,和纥奚部的首领叱奴根,也是同样的盘膝而坐,只是他们的手里都拿着膻香四溢的烤羊腿,一边大口嚼着,一边拿着酒袋子,兴高采烈。
屋地健看了一眼眉头微皱,沉默不语的贺兰讷,笑道:“贺兰大人,你担心什么啊,燕国大军已经顺利地通过了大漠,就在意斤山隐藏,不出一天时间,就能直捣牛川,到时候拓跋部老家给端了,那小子还能折腾出啥花样?别说我们了,就是刘显,都能弄死他!”
叱奴根笑着摇了摇头:“屋地健,你可别忘了,那可毕竟是贺兰大人的亲外甥啊,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点。”
贺兰讷摇了摇头:“二位大人,别乱猜了,自从我下定决心,跟二位合作之后,那个外甥就必须死了,不仅是他,跟着他一起走的我那两个好弟弟,我也不再看成是贺兰部的人。”
屋地健的脸色一变:“不至于吧,他们不是奉了你的命令去监视拓跋珪的吗?”
贺兰讷冷笑道:“他们哪是去监视拓跋珪,分明就是想借攻打刘显去壮大自己,要不然,也不会就这样笑纳拓跋珪的那五千副马甲了,连这么明显的离间计都看不出来,怎么配当我的兄弟!”
叱奴根叹了口气:“贺兰大人,你们毕竟是骨肉兄弟,就算他们二人一时看不清情况,给人蒙骗,你也可以解释一下,不要坏了交情嘛。”
贺兰讷摇了摇头:“来不及了,现在不是我要对他们下手,而是慕容麟派人来问我,那五千副马甲是怎么回事,我若是再为他们说半句好话,慕容麟说不定连我都要灭。现在只有坐视不管了。至于染干和卢的死活,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屋地健恨恨地说道:“这燕军也太霸道了,我们请他们来是帮忙的,可不是给自己找个爹,贺兰大人,你可不能真的让他们以后就骑到咱们头上啊。”
贺兰讷的眼中冷芒一闪:“这是自然,要不然我放弃祖居几十年的东部草原,来这里找你们做什么?草原是我们草原人的草原,自由是咱们的天性,无论是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