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办法的话,哪里还会过来麻烦李班长伯伯呢。
我就是在想说,如果齐亦的妈妈是一个减分的选项,齐亦的爸爸是一个加分的选项。
两个选项综合在一起,能不能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选项。
我知道您和伯母是怕我以后吃亏。
可是,未来的事情,又有谁能够确定呢?
抛开感情的成分不说,即便我找了一个现在很喜欢我的婆婆,那谁又能保证这个婆婆会永远喜欢我呢?
很多婆媳矛盾,不都是多年之后才爆发的嘛?
我觉得,夫妻关系,也是同样的一个道理。
那些承诺说,我会爱你一辈子的,那些原本爱的死去活来的,最后分道扬镳,原本也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
当时说的时候,也可能都是真心实意的,只是最后因为各种原因,导致自己的想法变了。
我不知道遥远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可我知道,我遇到齐亦之后,就没有想过要换一个人。
既然十年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让我改变自己最初的想法。
既然十年后的齐亦也还是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在我看来,这样的十年,应该已经可以成为我和齐亦在一起的充分的理由了。
在大伯您这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小孩子。
可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成熟而又独立的女性了,我是可以处理好感情的问题的。
我知道你们都是过来人,我也知道我妈妈的闺蜜有好几个都是因为婆媳关系离婚的。
可你们难道就没有遇到过婆媳关系很好,两夫妻却还是离婚了的吗?
我觉得这些都不是决定性的因素,主要都还是要看最终是谁在处理这些关系,又是怎么处理的。
我想说,以我现在的状态,我并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也不需要因为爱以外的任何其他的原因选择和谁在一起。”颜滟对着自己的大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颜定邦原本是很生气的,但却被颜滟刚刚的这番话给说得没有了脾气。
颜滟对着大伯和大伯母从来都是各种撒娇,和个永远都长不到的孩子似的。
像今天这样,不撒娇、不捣蛋、不反抗、异常平和,完全符合她自己刚刚说的“成熟而又独立的女性”的样子。
见自己的大伯不说话,颜滟就腻到大伯母的身边,继续说:“大伯母,我觉得您是想要站在我这边的。但是呢,之前堂哥不听话,非要和前堂嫂结婚,然后最后还离婚收场,你肯定是不想看到我不听话,最后又导致同样的结局是不是?”
“嗯,你知道就好。”大伯母其实是全家最心软的那一个。
“可是,堂哥离婚了,他最终谁也不能怨,只能怨自己。
然后堂哥乖乖地回家接手鞋厂,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两个人在一起,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走下去,或者走不下去。
我觉得这两种可能都是均等的。
如果是自己选错了人,只要家人能够宽容。
其实最后也没有什么的。
反正最差的结果,你们也一定是愿意养我一辈子的。
可如果你们反对我和自己选的人在一起,最终又没有能够和你们帮我选的人走下去。
到了那一天,我原本真心喜欢的人,又已经没有在原地等待了。
那就很有可能会埋怨你们一辈子。
如果明明埋怨,嘴上又不说的话,那就更加有可能会憋出内伤,直接影响以后的相处。
而且,权威调查数据显示,就算是最恩爱的夫妻,一辈子至少也会有六次要离婚的冲动。
所以说,您如果不站在我这一边,最终被埋怨,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大伯母,您忍心看到我以后整天气鼓鼓的,就算想要去看你,最终想来想去,连门都没有进,就直接掉头走了吗?”颜滟说话的逻辑不像齐亦那么的清晰,可以把各种利害关系一一罗列出来。
但颜滟说话也有自己的风格,她的说服力一点都不会比齐亦差。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儿子非你不娶了?”齐爸爸听完颜滟的这一席话之后,忽然有了这样的一个判断。
“为什么啊?”颜滟笑着看向说话的人,脸上带着一点歉意。
“是一个难得的玲珑剔透的小姑娘,最主要的是,对自己很有安全感,而且还可以把这样的安全感带给自己身边的人。
因为我和他妈妈的关系,齐亦原本还是一个比较缺乏安全感的孩子。”齐爸爸认认真真地回答了颜滟的问题。
“哈哈,原来您知道他缺乏安全感啊?
您和阿姨以前在他面前粉饰太平,其实要比直接让他知道你们两个感情破裂要严重得多。
齐亦他那么聪明,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嘛。”颜滟有点替自己的男朋友打抱不平。
颜滟面对家长的时候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小孩子的这个独特个性,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是我们的错,所以要谢谢你。”齐展宙倒是一点都不介意颜滟刚刚的说话方式。
“您谢我也没有用,您就算是谢我,也不代表齐亦想要娶我,我就要嫁给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是相当听话的小孩子。
我大伯要是不同意您去我家提亲,那我是决计不可能和齐亦偷偷摸摸地在一起的。
我可是什么都听我大伯的,我们家,什么都得是我大伯点头了才算数的。”颜滟的话,忽然就调转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