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露丑
老公公说:“这不是感冒,就是去了庙里所得的那种病。”
我顿觉头昏目晕,天转地旋,竟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我迷迷糊糊中,有人把我领到一个地方,我仔细一看,那不就是那个破庙吗?我见了各位菩萨及各位神爷。菩萨说:
“你儿子的病不碍事,在老公公、老婆婆的照顾下两三天就会恢复的。现在你惨遭横祸,走投无路,报仇无门,我们看你心地善良现在给你指条明路吧。从这里,一直向南,日宿夜行。进入浙江之后,可以夜宿日行。找到一个叫:‘鬼叫崖’的山区。在那里,你将会有贵人得力,会成就一番事业的。这一路上,我们会照顾你的,但一进入‘鬼叫崖’地区,我们将无能为力。……”
我一惊醒,竟是南柯一梦,发现自已已躺在床上了。老婆婆见我醒来说:“你吓死我们了,都晕过去整整一天了,叫叫不醒,喊喊不应,好在身体没发热,要不然,我家老头子把你也当作庙里得的病来治疗。你儿子现在没事了,他想起来,我没同意,让他再躺一天,估计无啥大碍了。……”
他俩正说着,老公公从外面进来说:
“你醒啦,真的吓人,都睡了一天多了,现在怎样?好受点没有?”
“现在好受多了,我去了一趟菩萨那里,菩萨给我指了条明路,叫我一直向南走,日宿夜行,进入浙江后可夜宿日行。找到一个叫‘鬼叫崖’的山区。在那里将有贵人得力,会成就一番亊业。……”我说着,下床走走,头还有点晕,想定是长时间躺在床上的结果。到处走走是有好处。我喊起儿子,他还在睡大觉,病已痊愈了,我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先在屋内来回走动。到夜里还要练练拳脚,刀枪功夫,明晚准备就要离开这里了。
……
第二天下午,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天一黑就出发。我考虑到这几天在老公公家,给他仿带来了不少麻烦,我掏出了二十个铜钿,给老公公,都八十多了,日子也不容易,但是老公公、老婆婆说啥也不要,他俩说:“你们落难至此,前程难卜,这铜钿你们留着,你们要花钱的地方多得去了。我虽然不宽裕,但也还过得去,再一个我儿子在外做生意,虽然这几年没没赚多少钱,但是磕磕绊绊,还是能过去的。只是我们这几天没有把你俩照顾好,心里有愧啊……”
我说:“那儿的话,我们萍水相逢,你们能收留我们便感激不尽了。
你这样说让我脸红!”
大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老公公、老婆婆立意不收,我也只好作罢。
傍晚时分,我父子俩吃了晚饭,给老公公、老婆婆磕了三个响头后就开始一路向南奔去。……
我们进入浙江后,开始夜宿日行。接着又到处打听“鬼叫崖”的山区,结果,大家都不知道。我们只好到处练练把式,卖艺混口饭吃,暗中寻访“鬼叫崖”这地方。
我们先是在杭州附近,一边练式卖艺,一边打听“鬼叫崖”这山区,然而,大家都不知道,有个山叫:“鬼叫崖”的。
我想,既然是山区,一定要到有山的地区打听,于是,我们父子俩一直向南,走了五六天后进入了四明山区,但一打听“鬼叫崖”还是不知道,看看盘缠有限了。于是,进入四明山区后便又耍把式,卖艺赚几个籽儿,糊口。一边卖艺,一边仔细打听“鬼叫崖”的落处。我坚信,既然菩萨托梦,一定会有这个地方,或许“鬼叫崖”这地方不怎么大,未出名,当然,未出名之前,无论人还是地方都是黙黙无闻的。但只要心诚,一定会找到这个地方!
我就这样辗转于四明山区各村,各市集。不觉春去夏来秋又至。转眼间便到了深秋。通过这些天的卖艺漂泊,我得出结论,市集越大,练把式卖艺的赚钱就越多,看的人,赚得也就越多。
那是快要到秋末的风和日丽的一天,我带着儿子到四明山下的集市里的街傍边的一块空地上,耍着把式,我见儿子舞着木棒,闹得正欢,我悄悄地退出,去找个客栈。一打听客栈的宿房费贵得吓人,一天就赚那么几个籽儿,除去饭钱,所剩无几。也不知够不够宿客栈的房钱。所以我真的为这事犯难。要是在山区,住宿的事不用发愁,山区的民情淳朴,住个一两个晚上一般都不会要钱。但现在既然来到这山下的集市里,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悄悄地回来,就近向街边的一户人家借来一张桌一条凳,往场地上一放。
我往场中心一站,宣布:耍把式卖艺正式开始了。
我说:“各位父老乡亲,各位拳师傅、棒师傅,本人来自北方,家门不幸,惨遭天火,携儿漂泊到此,卖艺骗口饭吃。初来乍到,礼数不周,恳请多多包涵,万望各位怜见,有钱帮个钱场,没钱帮个人场。”说着双手抱拳,装个笑脸说:“在下在此谢各位了!”
然而,笑脸装不出来,象哭,一阵凄楚涌上心头,忍不住,竟洒下几滴泪来。我也不能讲被人追杀,只能讲惨遭天火了。
接下,儿子上场,他拿根棒来回耍了几回,接着象孙悟空一样舞了起来,先是慢的舞着,舞着。接着,慢慢地加快,一边翻着斤头一边舞着,一会儿斤头不翻了,净是舞着棒,而且越舞越快,到最后竟看不见人影。全场人掌声雷鸣,连连喝彩,……
我不失时机地摘下头上的帽子,仰着帽子向各位讨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