旂旗而缟素,对面军队很快停于路边,几名戴冠的军率趋步来拜,拜后为首一人大声说话。还有些慌乱的李园并没有留意此人在说什么,待此人说完他也大声道:“大王已薨于军中,郢都城尹贼徒景骅谋反,已弑杀大子和令尹,我奉新君之令命你等即可平叛。”
一边说话一边亮出手中的王命传龙节,也不管这几名军率有没有反应过来,李园又指着车队当中的辒辌车道:“快,新君在此,速速护卫,速速护卫!”
对这几名军率来说,大王、谋反、新君……全都不如李园手上的王命传龙节管用。见李园有龙节在手,数千士卒立刻将车驾团团护卫,而后折返与中军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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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李园已携悍王子行往曲阳。”郢都城尹府,除了景骅,昔日密谋此事的人全在。但这些人全绷着脸,除了负刍的军师。
“先生以为如何?”负刍俯低着身子相问,他问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士人。此人长髯,脸上多是倨傲之色,以致申雍并不怎么看他。
“李园之事勿忧,此次成与不成全在宫中。足下以为大子如何?”长髯士人居然反问,似乎是要考验负刍的智慧。
“我多闻荆弟之事,其确多有不凡之处,若待加冠,必是我楚国一代贤君。”负刍的话极为中肯,在座之人脸上什么没表示,心里却有那么一丝惋惜。同样的,负刍也觉得很惋惜。“只惜荆弟年幼,待他加冠亲政,楚国怕早已亡了。”
“正是、正是。若非形势所迫,我范增怎会助你。”大言不惭的范增似乎真没有把负刍当做王子,更不把他当日后的楚王。“若淖狡率息县的楚军回援,顺水而下不过五日。以我六千步卒攻取王城,必是不拔。那时西有淖狡、东有李园,我等只能坐以待毙。现今若能于三日内诱大子出宫而杀之,事当可成;若是不能……”
计策自然是范增的计策,他这样多奇计的人向来被阴谋家注意,然而负刍数次微服相请都不曾如愿。楚军败于江邑后,他才不情不愿的来到郢都,暂时做了负刍的军师。
“我想请问先生,若是那李园拥立了熊悍,当如何?”对于这个临时军师出的奇计,不服气的人很多,申雍便是其中之一。
“景将军入宫商议许久,怎得还不回来?”不知是没有听到申雍的问题,还是不愿与申雍交谈,范增顾左右而言他。
“此时城内城外交通隔绝,飞讯也断了,”吴申笑道,“料想宫中之人正苦恼于五千步卒如何守这五十余里的城池吧。先生以为,这大子会出宫吗?”
“大乱突起,若是稳妥一些自然是不出宫。”范增抚须,很是爱惜。“然则若城外叛军齐呼景骅已弑大子,吴大夫以为他出不出宫?是否现身于城头以戳破叛军谣言?”
“哈哈,先生真是……”吴申大赞,可不服气的申雍插言道:“若大子早已吓瘫,死也不出王宫,又当如何?”
“那若是郢都被叛军攻破,试问剩余左军是否当退入王城,固守待援啊?”范增终于答了他一句——你不出来,那我就进去,这真让申雍哑口无言,欲辩而无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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