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on_r">梁文阁在酒店餐厅偶遇林义龙之后,不甘心失败,在林义龙和耶昂姐妹吃早餐的时候,跟着在伦敦华埠与林义龙交涉的为首的那名女士再一次“偶遇”了林义龙。
“有什么事儿么?”林义龙问为首的那名女商务代表,“今天早上能偶遇各位,真是荣幸。”
“林先生。”女商人说道,“我们带着诚意想跟你达成一项购买协议。”
“方女士,很遗憾,我并不是因为商务谈判才来到燕京的。”林义龙说道,“如果您有什么事儿,可以等我回到伦敦之后再说。”
见林义龙叫出了自己的姓,女商人就知道林义龙肯定不好好对付。
“真失礼,那你请便把。”方女士回答道,但并没直接走的意思。
方女士这个人很有进取心,她是一家国内进口企业的采购专员,专门在西班牙和葡萄牙采购橄榄油,并贴牌灌装,发回到内地。可能听说了白松露的神奇香味,方女士开始尝试做松露酱在国内推广。
很可惜的是,零售商的小块松露并不能满足生产的要求,而大块白松露大部分又以“口口相传”的方式被类似梁文阁这样的奢侈品掮客本人却只能从其他人那里买这样的松露。所以没有第一手的资料,让这位方女士十分苦恼。
林义龙直接拒绝方女士出价的原因也不复杂,方女士国内与销售产自滇南的印度块菌关系过近,一旦到了她的手里,很可能就会被包装成布莱肯林场的白松露从而让林义龙被一群普罗旺斯或者托斯卡纳的同行们憎恶,把他排挤出松露市场,从而把林义龙的松露给变成印度块菌的不尴不尬的存在。林义龙顾虑的是对他的松露销售产生不利影响。既然怎样都是卖方市场,条件不是由方女士这样的买家开出的。
在梁文阁给方女士打电话之前,她在浦江洽谈印度块菌做代替物,听到林义龙出现在帝都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来到燕京“偶遇”林义龙。
“义龙,为什么这么麻烦?”纳迪亚用俄语问道,林义龙“偶遇”的人接二连三,让浪漫三人旅行变成了无尽的商务谈判。
“我是超级巨星嘛!”林义龙刻意做出了一个无奈状。
趁着耶昂姐妹去取餐的时候,方女士再次凑了上来。
“林先生,我是真心实意地想从你这里获得第一手松露。”方女士的语气非常谦卑,“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按照您给出的价格来购买。”
“方女士,假如您真的有这个意向的话,早就在我给的三天时间里跟我联系了,而不会拖到今天。”林义龙直面拆穿了女商人的伪装,“我们林场现在也没办法给你做一个统计,来计算出可能的白松露产出数,所以不行。”
“您不觉得您给的价格有些高了么?”方女士问道,“正如您说的,您没办法预测松露的产出,我们不了解您的林场,也没办法知道您的松露是大是小。”
“说的不错,但是我就这个价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林义龙说,“买卖是双方合议为基础的,我并没感觉到那天在伦敦华埠,在座的各位有什么购买意向。那天,你们试图结成了卡特尔力图对我压价,我又不是只有陶女士一个销售渠道,既然注定就没办法谈成,散了也好,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而已,如果让你反感,请接收抱歉。我希望相信我这一次,是非常真诚地想采购贵林场产的松露。”方姓女商人把自己的位置放得更加低,力图让林义龙无从下嘴。
“假如方女士您真的想采购松露的话,首先您必须中断您与滇南方面的联系。”林义龙说道,“而且按照松露酱的成本,我需要一个限额,比如,你从我这里买一公斤松露,只能有500瓶的松露酱产出......
“这不可能,我不可能允许他人来指挥我如何行事。”方女士断然拒绝林义龙的条件,“你这个价格我是不可能接受的,就算是哈罗德商场,白松露的价格也只有8镑,也远小于你9镑的最低要价。【注】”
“我承认是的,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等白松露收获季时去看看。”林义龙遗憾地说道,“到那时候,价格未必是这样了。”
“也有可能更低!”女商人愤懑地说道。
“也有可能更高!”林义龙回应道。
林义龙和这个方女士的争议并不在现在涉及到财务,这样的协议跟统销收购协议的意义差不多,但白松露作为所谓的奢侈品或者说不常被食用的食品,价格飘忽不定,不可能像普通的粮食作物那样获得保价。女商人不太可能自己一个人吃掉林义龙的白松露产量,只能卖给一些奢侈品掮客,一旦松露的平均价格不怎么提振士气,市价和布莱肯白松露的实价一来一回就可能有10万镑,白白便宜了林义龙。
看到刚才陌生的女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跟林义龙交谈,耶昂姐妹非常“懂事”地到旁边的桌子上就坐——林义龙却盼望着她们“不懂事”一次,把面前的方女士赶走。
如果耶昂姐妹懂中文,也许会“不懂事”;她们没什么动向,让隔壁桌互不让步的两人继续对峙了几分钟。
“那么,我有一个别的提案的修改。”见谈判无法取得突破,女商人改变了策略,“我可以支付一小笔保证金来保障我收获季的买入价格,如果我认为合适,我就行使这个特别价格的购入权,如果不能,我就宣布放弃,您白得这笔保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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