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振坤虽然在江户大也上过学,他在江户大学习的语言并不是日文,而是英文。
如果说林义龙对日语只停留在肤浅的模仿,那么许振坤的语言水平比林义龙稍高一些——他能认字。日语现在充斥着以英语为主的外来语,许振坤刚好能用得上英语。
除了日语和英语外,许振坤还会德语。这门语言技能的来历和林义龙主修法学辅修俄语正好相反,许振坤本科第一专业是德语,金融是许振坤的本科二学位和硕士学位内容。
所以,一般对话许振坤没什么问题,但更深入的学术问题讨论,许振坤就得上英语了。
到了一处“豚骨拉面店”,两人都点了拉面饺子套餐,从未在霓虹点过餐的林义龙被问及到汤底如何处理时,林义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额外醇厚”的汤底。
“你确定么?”许振坤一旁翻译帮腔,“会很腻的。”
“这么来吧。我已经有日子没见着荤腥了。”林义龙坚持他的选项,然后又多要了一份饺子。
结果,报应就来了。
是这样的,和风拉面的“醇厚度”和里面的肥油有关,一般国人们认为的豚骨拉面最多是把剃干净的猪腿骨放到汤里熬;和风拉面对豚骨的理解显然不是按照国人的思维来的,他们所谓的“豚骨”是指的是肋间带着极多量肉的大块精排骨,更过分的是,厨师还要把里面的肉熬脱后在汤里捣碎。
至于林义龙的“更醇厚”,就是让制面师从满满都是荤油的容器里舀了一勺,洒在林义龙的面汤里搅匀。
普通的合适拉面已经很油腻了,林义龙只是喝了两口,就觉得有些上头,趴在了餐桌上。
“自己坚持点的东西,要吃完呀。”许振坤拿手指捅了捅林义龙的胳膊肘,“果然很腻吧。”
林义龙回过神来,吃了他自己的煎饺,鼓起了如赴沙场的勇气,把这碗油腻腻的拉面吃进了肚子里。
整个下午,林义龙顶着“思维迟缓、行动不力以及脏腑不舒服”的三重debuff和许振坤一起逛了秋叶原和浅草寺,整个过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夜幕时分,两人就坐游船到了银座。
银座是霓虹乃至整个亚洲最繁华的商业街,但夜色降临后,这里和香江乃至浦江的中心商业区没什么太大区别。
“这里好像和伦敦的皮卡迪利还有摄政大街的市中心商业街没什么不同,而且还会更贵。”进入了几件百货店,林义龙以1:100的日圆美刀的折算价计算这里和不列颠的差别。
“你现在还在乎价格?”许振坤问道。
“当然,定价多多少少能知道各地市场的基础,商品如果不能传递到消费者手中,则毫无意义。”林义龙答道,“至少心里有个数,大概是怎么样的。”
“说人话!”
“就是出国购物养成换算的臭毛病!”林义龙解答道,“总想比较一下哪个国家对消费者更亲近嘛。”
“这里是最亲近但也最疏离的。”许振坤答道。
“怎么讲,感觉这儿的服务态度真的不错呀。”林义龙说道。
“我之前曾在一个会社做过中文的客服,我们这边的业务量还行,我旁边六个本土客服每天接投诉电话就要有1000次,尤其是老年客户,看起来慈眉善目,投诉起来一点也不留体面。”许振坤接着话题,为林义龙讲解道,“跟霓虹人做生意,一定要格外小心。你曾经跟我说,半岛人人前人后的样子,但那种只是叫人看不起却不怎么致命。这方面霓虹人比半岛人要危险得多。”
“,真有意思。”林义龙叹道,“我们今天去的地方,不会也是这样吧?”
“不会,我们今天去得地方是餐馆。”
“那种有女侍的?”林义龙一脸坏笑,十分猥琐。
“我想着,义龙你总想找这些地方试试看吧?”许振坤自问自答。
“我是很好奇的,但看看就行了。”林义龙答道。
“我们就去那儿吃饭。”许振坤说道,“会有一个女侍在一旁伺候你,让你多吃点多点些东西的。”
“这不是推销员么!?”林义龙问道。
“对这些‘酒场女侍’得工作性质来说,就是推销员。”许振坤讲解道,“因为所谓的《贩春防治法》,客户碰女侍身体是非常不礼貌得。别说能不能咸猪手,甚至话题都不能说。”
“换句话说,就是找一个人陪着聊天?”林义龙问道。
“对,其实这些女侍就是通过卖故事,让你买他们店里的酒。”许振坤道,“其实和某些公众号上的东西异曲同工。”
“那我还要找女侍吃饭作甚?”林义龙问道,“这不就是国内陪饭局的人么?”
“那你以为是什么呢?”许振坤反问道,“所以,就凭我现在的身体,一个两个都接受不住,还能更进一步?”
“你狠!”林义龙完全败退,“也就是说,我吃饭,身旁坐了一个推销员,最后还得我付钱请她推销?日语怎么说我不清楚,反正写着‘名物’俩字。”
“是的。本质上是如此。”许振坤答道,“所以,你付给这个推销员得价格相对便宜,一个小时4000日圆。”
“真见鬼!”林义龙说道,“而且,我还要给她付餐位费?”
“这是她们的工作,而且也是你去那儿的原因。”许振坤做无辜状,“你给她们点一份下酒菜或者类似的菜肴就好。”
“话说,我们为什么要去饮食店?”林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