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莉和塞莉洗礼仪式结束的周六晚上,林义龙、凯蒂和耶昂姐妹都聚在林场后身的庭院里,一起享受着林义龙库存的最后一点黑牛外脊肉串。
“我们现在公平了。”纳迪亚有些微醺,拉着同样脸上红扑扑的凯蒂说道,“我们又回到同一起跑线了。”
“不对,不是同一起跑线,是都到达终点线了!”林义龙当然知道纳迪亚在酸些什么,“但我说过了,布莱肯林场是你们最后的永久住所了;至于凯蒂,欢迎你入住你的最后永久居所,在这个意义上,没人是输家,自然也公平了。”
“那义龙打算怎么安排时间呢?”凯蒂问道。
“周一到周四,我在基雷,周五周六在泰晤士河畔金士顿,周日我要去自己找地方休息。”林义龙发现这是一道送命题,但还是心直口快地回答了。
“那这里岂不是非常没有人气?”凯蒂问道,“空着怪可惜的。”
“这里是我们精神上的伊甸园,是发生混乱时的庇护所,是启示录之后的‘神国’。”林义龙说道,“对于我来说,是第一个有自己‘家庭感’的天堂。”
“只可惜,我们生活在尘世中?”薇拉吐槽道。
“不能这么说。”林义龙微笑道,“如果你们愿意放弃自己的事业,在家当个贤妻良母的话,只要打个电话,我随时欢迎——这只是你们个人选择的问题。”
“我们要是遭遇无法弥补的失败,就回去;成功了,也回去——反正都是回去,怎么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呢。”薇拉有些喝多了,扶着林义龙的臂膀顺便问道。
“只要你觉得没什么遗憾,奋斗过了就请回来。”林义龙亲吻薇拉的脸颊,“就在家里好好做一个无忧无虑的贤妻良母。”
“换句话说,就是最多16年的自我实现的奋斗时间?”纳迪亚问道。
“不,是15年。”林义龙纠正了纳迪亚的发言,“已经度过一年半了。”
三个女孩喝了一整箱满满六瓶从超市买回来的廉价红酒,才在林义龙的不断催促下回到卧室休息。
第二天上午,几个人在马斯塔赫的车站告别,凯蒂去她经常去的博纳斯圣母教堂,耶昂姐妹往卡迪夫的正教教堂走,至于林义龙自己,回到了林场主宅,看着空无一人的建筑群,不由得有些落泪。
重新收拾了卧室、厨房与玄关,再三确定没什么令他不顺眼的糟心处,林义龙关闭了所有房间的门,带着自己换洗的衣物,去了林父林母那里。
已经说过,林父林母这里是有林义龙自己的房间的,甚至他在国内穿得一些旧衣服也被十分节省的林父放到了房间的衣橱里。
“好好的一个家,非要搬到基雷去住。”林母对林义龙抱怨道,“以后天天也看不到谭尼卡和娜塔莎了,就周六周日能看到。”
“孩子们需要学会和其他的同龄孩子交往。”林义龙答道,“光是自己在林场,只能见到她们的亲人,我不想她们没法学会应付其他人。”
“我们都理解。”林父林母说道,“那你呢?”
“在m4高速公路的两端来回跑。”林义龙说道,”工作日在威尔士,周末在伦敦。”
“那我们也这样吧!”林母决心支持林义龙的生活,“也别让你的女儿们跑太远,她们总要见爷爷奶奶的。”
“不过爸爸妈妈就别这么做了,我想我会解决得了的。”
“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们。”林母说道,“我和你爸爸,永远在你身后。”
“有爸爸妈妈帮我照看身后实在是太令我安心了。”林义龙感谢了林母的安慰。
林义龙在父母家里一直呆到傍晚,和当值工头格维内夫重新巡视了林场之后,才骑着摩托车前往基雷。
“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林义龙打开门,就看到娜塔莎在旁边哭闹着要见到自己。
“你看,爸爸不是来了吗?”薇拉和纳迪亚一直在安慰着谭雅和娜塔莎。
林义龙给姐妹俩带了软软的巧克力蛋糕。
“谢谢爸爸!爸爸最好了!”看到甜品,小耶昂姐妹立即收住了声,换上了笑模样。
“你还是这么惯着她们,她们晚上已经吃过甜点了。”纳迪亚抱怨道。
“今天是搬家日,可以破例多吃一块。”林义龙笑着为自己开脱。
给女儿们演奏了一曲,又给孩子们用英语讲了睡前故事,谭雅和娜塔莎终于合上了眼皮,进入梦乡。
林义龙去基雷找纳迪亚和薇拉。
基雷位于斯旺西市和高尔半岛的连接处,这个社区虽然不是类似金士顿那样的封闭社区,但因为三面被树林环抱还处在高地上,景色相当优美。
林义龙为耶昂姐妹选择的别墅,位于这个社区的边沿上,从朝南的窗子向外望去,可以穿过克莱因公共绿地直达布里斯托海峡。
这个房子有四间卧室和六个洗手间——二层的三间卧室成环状围绕着楼梯,还有一个兼作杂物间和储存室的卧室在顶楼阁楼;一层则是书房、起居室、客厅、餐厅和厨房;游泳池和垵摩浴缸被安放在能看见大海的室外,此外在庭院的双车车库旁,还有一处用来存放工具的简易窝棚。
姐妹俩的房间安排十分巧妙,她们有各自的换衣间和洗手间,却没有独立的卧室。
“我想想,这其实是一个夫妻房,夫妻各有自己的梳妆室和洗手间,但毕竟卧房还是一个的。”林义龙突然想到了他在某个地产中介看到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