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多了件适用的法宝护身,他有足够的底气迎接挑战。
中午,知更鸟报告,道标玉之一已然重新出现在水盂中,而她目前在塔克拉玛干沙漠。
这水盂是他在山谷小镇第一次与元教布阵斗法时使用过的低级法器之一,他将之交给知更鸟,令其循迹溯源,追踪红色道标玉。
留在玉上的印记不被抹去,他就能追踪其位置。不过道标玉有五块,并且可以印记转移。另外元教已然知道印记存在并进行了利用。
上一次,他果断出击,虽然没能截下红玉,却也收获了黄玉。
这次,沙漠深处,嗯,怎么看都更像是个陷阱。
最麻烦的地方在于,印记可以在道标玉之间转移,这种转移宛如电信号,瞬息千里。如今元教手中至少有两块道标玉,红、青,一旦转移,原本的道标玉上没了印记,就可以立刻隐藏,而追踪者则被耍的团团转。
“先确认具体位置吧。尽量不暴露,但暴露了也无所谓,不要与敌纠缠,更不要贪功深入。”
给知更鸟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后,便继续陪着华玉珑他们游玩。
整个活动也才五天,如今已经行程过半,善始善终为佳。
况且他自己也挺需要放松一下,十二载求生之修行,挺熬人。如今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这几天,李朝阳他们跟徐长卿接触下来,对这人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平心而论,他们发现这人并不讨人厌。
文化素养不高,但并不粗俗,说话不吹不虚,用词严谨,行走坐卧、吃喝拉撒都很规矩,看的出来,家教不错。
性格也行,耐心好,也比较宽和。
接人待物方面不算高明,胜在诚实。
没有吊丝的那种敏感,他们故意聊一些奢华的、艺术的,比如酒庄,卢浮宫等等,并含蓄的刺激他。
他则坦然以对,不知就是不知,没去过就是没去过,不怕丢脸,也不觉得掉了面皮,称得上不卑不亢。
用李朝阳一朋友的话说:“挺老气一人,老气在那种不争的生活态度。但又不是那种心灰意冷、又或懒惰怕麻烦的不争,而是看不上眼。”
李朝阳一琢磨,还真就是,他发现了徐长卿的那种特殊的傲慢,一种将世俗的一切,都视作小孩子的玩闹的傲慢。
这种傲慢有点让他来气。
牛逼什么?吃五谷杂粮,受俗事困扰,哪里来的优越感?
可人家不是装,而根本就这生活态度,也没碍着谁什么,怎么说?
有办法,李朝阳在一次饭后,当众就说:“我发现你这人挺超凡脱俗的,就是人味儿不足。”
听着像是在骂人,但李朝阳态度端正,反倒显得关心的意味更浓些。
“对中医了解一二的人就知道,它不仅有君臣佐使之说,还跟古代汉人的世界观、宇宙观、价值观有着密切的关系。”
“周易。”有人接话。
徐长卿点头:“我们家世代行医,我在这方面接触的比较深,打小耳濡目染,尤其遭逢变故,我还是个宅,这想法思路,就有些不同寻常。”
说着他看了眼华玉珑。“思路迥异,乍见或觉新奇,久处恐怕就是别扭了。”
华玉珑撇嘴:“才不会。”
徐长卿笑着指她:“看,总有这种固执倔强不信邪的。”
众人也笑,他们也算是看出来了,徐长卿对华玉珑是真没什么追求的心思,该关照也关照,该数落也不留情,就是很熟稔的朋友,没有那种细心呵护、总是本能的把自己最好一面表现出来的态度。
可即便这样,李朝阳仍旧不满意。
这次游玩,他本是希望让徐长卿暴露更多的不堪的一面。
几天下来,这个目的并没能很好的完成,不是说没暴露,相反,暴露出来的还不少呢。可另一方面,徐长卿的优点也体现出来。
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假如不考虑政-治联姻,也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就是过个安生日子,选徐长卿这样的男人也挺好的。
然而理解归理解,为了赢得美人心,该使手段那也不好能含糊,他要让华玉珑知道,徐长卿并不适合她,且其坦诚质朴未必能经得起考验。
而若是能不通过事件,只靠交流就能让华玉珑认识到这点,再好不过。
于是他状似坦诚的道:“说实话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性子的。那种表面上风轻云淡,暗中咬碎牙,将满腔yù_wàng化作动力,并变得越来越极端的人我到是见了许多。”
“有些人渴望获得认可,有些人不在意这个。我爸说,精神世界丰足多样,对物质的需求就会降低。反过来,若种类贫乏,就需要海量填。”
“这么说你的精神世界丰足而多样。”
“怎么可能,我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里,多样在哪里?网络?那是虚拟世界,以当今的科技,虚拟世界还不足以独立支撑起人类精神方面的需要。”
李朝阳暗叹口气,徐长卿又躲过他的一招,如果徐长卿认为他的精神世界丰足多样,那么不用他多说什么,人们也能品出这种丰足多样的廉价和浅薄。
在网络世界逛几圈,就觉得见识了大千世界,有了丰富的经历了,这是令人发噱的穷逼思路。
“那么,你在意什么?”李朝阳紧追不舍。
“求玄问道。”徐长卿直言不讳。
“嗯,咳咳!”有人强忍着不笑